马车上,申屠川始终没什么表情,褚宴抱着刀也在一旁飕飕的放冷气,季听和扶云夹在两个人间,不知为何也不敢哔哔了,只能抵着头一块吃糕点。
申屠川耳朵里始终充斥着咔嚓咔嚓的声响,终于忍无可忍的看了过去,只见刚才还仪态万千的长公主,此刻像只喂不饱的仓鼠一般,嘴里鼓囊囊的吃着东西。
反差太大,申屠川顿了一下,还未等细究,一道光亮照在眼上,他目光一凛看了过去,只见褚宴的刀出鞘分,方才的光便是刀刃折射出的。
褚宴面无表情眼睛放老实点。
申屠川嘲讽的勾了一下唇,这些男人还真可悲,屈于人下自甘堕落,还觉得世上男子都同他们一般,甘愿做女子的家宠。
季听对这俩人的对峙丝毫不知,等到了公主府,刚一下马车就打了个嗝,正在门前等候的牧与之眼神瞬间危险了不少与之似乎跟殿下说过,不要吃太多糕点的。rdquo;
我这是饿嗝。rdquo;季听一本正经。
牧与之扫她一眼今日起一个月内,殿下的马车上都不必再备这些东西。rdquo;
是。rdquo;身后的丫鬟立刻屈膝。
季听无言的看他一眼,认命的没有争辩。人家是金主,跟他争什么啊争。
牧与之轻笑一声,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申屠川身上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申屠公子rdquo;
这位是如雷贯耳的牧公子rdquo;申屠川言语带了分讥讽。
季听一瞬间就听出了两个人之间的火花,赶紧推着牧与之往院里走你等我们这么久,应该还没用膳吧,赶紧去吃点东西。rdquo;
不急,先给申屠公子安排了住处才行。rdquo;
我给安排吧,你去吃东西。rdquo;季听讨好的看着他,她身后的申屠川眉头蹙了一下。
牧与之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殿下可是忘了已经答应过我,让我替申屠公子安排的rdquo;
季听讪笑,心想当然没忘,只是怕他太刁难申屠川,最后她的恩情也变成了仇怨。
牧与之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轻笑一声道殿下放心,我并不打算为难他,不如给他安排北边的别院可好rdquo;
北边的rdquo;季听惊讶,那可是府内最大的别院,你舍得吗rdquo;
这有什么舍不得了,我只是不想让他离我太近。rdquo;牧与之堂堂正正。
他住南苑,如果申屠川去北边的庭院,确实算得上远了,季听一听他只是这个诉求,自然答应下来。
殿下去睡会儿吧,既然您还不饿,那今日午膳便推迟一个时辰。rdquo;牧与之的笑意深了一层。
季听本还有些不放心,扭头看到前几日自己派的丫鬟回来了,于是点了点头就往卧房去了。
扶云也早就溜走,褚宴扫了申屠川一眼,板着脸离开了,偌大的院子里一下子只剩下牧与之和申屠川两个人。
申屠公子请。rdquo;牧与之微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申屠川平静的跟他一起往前走,牧与之好像跟他相识已久一般,熟稔的聊着天想必殿下的计划公子也已经知道了,为了保险起见,只能请公子在家多留几日,若公子不喜出门,日后便在别院用膳吧,与之会将一切打点清楚。rdquo;
申屠川嘲讽的勾起唇角多谢牧公子。rdquo;他本就不愿和这些人有太多牵扯,若可以直接闭门不见,自然是最好的。
牧与之似乎早就料到他会答应,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些,等二人到了北院时,已经有十余个丫鬟小厮在那里洒扫了,显然是一早就开始做了准备。
想起季听假模假式的说只是为了给他送信才去风月楼的,申屠川不知为何竟有些想笑,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后,立刻绷紧了脸。
牧与之一挥,那些丫鬟小厮就都下去了,他含笑看向申屠川明人不说暗话,殿下是孩子心性,偶尔会对得不到的玩具上心,但不代表她就真的喜欢了,既然申屠公子看不上公主府,便少和她接触,也省得彼此麻烦。rdquo;
牧公子放心,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当玩具的。rdquo;申屠川淡淡开口。
牧与之轻笑也是,至少得是良家子才有资格做玩具。rdquo;
申屠川的目光猛然凌厉。
牧与之面色不变申屠公子觉得旁人说牧某人像你是一种羞辱,牧某人又何尝不这样觉得,既然相看两厌,那便不必再看,但请公子明白一点,殿下是救了你一家的恩人,还请公子以后对公主这个恩人,客气点。rdquo;
救了我一家rdquo;申屠川的眉头皱起。
牧与之眼底流露出一丝讥讽怎么殿下没跟你说即便殿下不说,申屠公子心里也该清楚,申屠丞相是多少人的眼钉,若无殿下暗卫褚宴的护送,你真觉得他们能平安抵达rdquo;
申屠川怔了一瞬,他这些日子身处风月楼,身与心都受到了极大煎熬,又一直担心父母,脑子早就疲累不堪,这种早该想到的事,他竟从未想过。
而今日的家书似乎也提过,路上没那么太平,只是父亲怕他担忧,只一便匆匆略过,而自己一直在想要进入公主府的事,一时间也忽略了。
申屠公子是个聪明人,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还请公子自己想想清楚。rdquo;牧与之说完,一挥衣袖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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