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看着她的神情不对,忍不住试探:上神可是心情不好?rdquo;
季听怔了一下,半晌苦笑:或许吧,前些日子还能给自己找些乐子,今日突然空了下来,便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该干什么了。rdquo;
不如继续裁制衣裳如何,魔王殿下今日穿的便是您做的那件袍子,据说心情一直很好,还饶恕了一个犯了错的奴才,若上神多做几件,魔王殿下岂不是要日日都高兴了。rdquo;女官笑道。
季听想了想,拒绝了:算了,我对做衣裳已经没有兴趣了。rdquo;她的所有耐心和兴趣,都在给续断的袍子缝制好后的一瞬间就都没了,再让她耐下心来做一件,恐怕比登天还难。
那您看话本?或者找宫人玩点别的,也好打发时间。rdquo;女官尽心尽力的给她出主意。
季听摆摆手:不必费心了,我今日也说不了为什么,就是有些心情不好,想来明天就好了。rdquo;
上神可是想家了?rdquo;女官突然问。
季听愣了一下,脑子里瞬间出现蓝天白云,还有总爱围着她转的两个小徒弟。停顿片刻,她轻轻叹息一声:或许吧。rdquo;
与其说是想家了,不如说是想念和续断之间毫无芥蒂的时候,如今两个人的关系,实在是叫她有种不知该如何拉近的无措感。
季听倦懒的叫女官等人退下了,自己则是坐在窗边继续发呆。
她不高兴的消息传到了正殿,没多久续断便过来了。
看到他的时候季听还有些惊讶:已经天黑了吗?rdquo;魔界的白天黑夜区别不是太大,可在这里住这么久,也能很容易的分清了,只是一向夜里才会来的续断,突然在傍晚过来了,她顿时有些怀疑是自己发呆把时间都消磨了。
续断看她一眼,沉着脸到她身旁坐下,季听看一眼他身上过大的袍子,忍不住笑了:你穿这样不合身的衣裳,可有人笑话你?rdquo;
续断顿了一下,平静的看过来,似乎在用眼神告诉她:谁敢?
季听一想也是,今时今日的他,即便是全盛时期的自己都不一定能打得过,莫说只是穿了不合身的袍子,即便是什么都不穿,也没人敢笑话他半个字。
看着如今神色冰冷的他,季听思绪又有些发散,想起以前的续断虽然也总是冷冷的,可面对她时却总是笑着的,而如今他在面对她时,已经和对着旁人没有区别了。
续断看着在自己面前还是会走神的季听,眼神暗了下来:你想走了?rdquo;
嗯?rdquo;季听一时没听清他的话。
什么时候走?rdquo;续断的声音仿佛自带寒气。
季听愣了一下:你让我走?rdquo;
续断周身的气压又低了许多,眼底划过一丝克制的怒意,声音却是出奇的冷静:季听上神是厌倦了魔宫,还是厌倦了我,所以才想离开?rdquo;
越说到最后,他的脸色越是冷凝,等到最后一个音落下,脸上几乎要冻出冰碴一样。
季听定定的看了他许久,心里憋了一天的委屈隐隐要冒泡。若是以前顾着上神的身份,在委屈时她只会云淡风轻的别开脸,而此刻的她却不想这么做,于是遵从本心往他腿上爬。
续断:hellip;hellip;rdquo;
她动作灵活,很快就钻在了续断怀里,闭着眼睛抱上了他的腰。续断一句话都不说,冷戾的眼神却缓和下来,手也勉强扶在了她的腰上,免得她坐得太不舒服。
两个人安静的抱在一起,屋子里只剩下蜡烛的哔剥声。不知过了多久,季听才稍微松开他点,在他怀里仰着头看向他:我们能打个商量吗?rdquo;
说。rdquo;
那药我可以不喝了吗?rdquo;季听小声问。
她平日里喝的只有一种药,因此续断瞬间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了,然后想也不想的:不行。rdquo;
季听眼底的期待破碎了,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许久之后轻叹一声: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只有折磨我才会消气,可是那药我真的不想喝了,你能换个方式处罚我吗?rdquo;
hellip;hellip;rdquo;
季听迟迟没等来他的回答,鼻子顿时有些酸酸的,说话时也特别难过:都是我不好,是我把你害成了这样,你恨我也是应该的hellip;hellip;续断,我们互换内丹吧,我来做魔族,你不要再让我喝苦药了好不好?rdquo;
她话音刚落,下巴便被冰凉的手指挑起,逼着她看向他的眼睛:你每日里喝的苦药,都是即将成精的山参灵芝制成,是我去各大山巅亲自寻来的,每一碗都凝聚了精华,可助你修补经脉补养身子,你见过谁惩罚旁人,是用这种方式惩罚的?rdquo;
季听怔愣的看着他,一时间没了言语。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受灵力冲击之苦了,那些被她封印在经脉里的灵力,如今都规规矩矩的在体内循环,不知不觉中还增长不少。
hellip;hellip;所以她到底有多蠢,才会觉得续断每日派人给她煎药,只是为了欺负她?
续断冷冷的松开她的下颌:只在魔宫几日你便厌烦了这里,我不信你是对的,你根本没有心,不可能为了谁驻足hellip;hellip;rdquo;
续断,你现在是魔王殿下了,介意多个魔王王妃吗?rdquo;季听打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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