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对季听赏给什么人什么东西不感兴趣,闻言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径直朝里间走去,嬷嬷急忙动了一下,试图要拦住他,结果慑于他的威严,只往前一小步便停下了,眼睁睁的看着他往屋里去。
申屠川到里间后,便看到床上一个圆圆的蝉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坐在桌边小口的抿着。
被子里的季听听着外头的动静,脑门上出了一堆汗,一半是在被子里热的,一半是被申屠川吓的。见申屠川迟迟不走,她心中叫苦不迭,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就在她快坚持不住时,突然听到椅子摩擦地面的轻微响动,她知道这是申屠川站起来了,当即松了口气,准备等他一离开就钻出来。只是她左等右等,却迟迟等不到这一声响动之后的动静,于是心里愈发着急起来。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伸头瞄一眼时,近在咫尺的地方突然传出他的声音:前几日你睡下时,并没有像这样裹成一团。rdquo;
季听心中一紧,急忙闭上眼睛装死。
申屠川看着一动不动的她,唇角浮起点点笑意,终究是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把蚕蛹给剥开了,看到她脑门上的汗,叹息一声用锦帕帮她擦拭,一边擦一边轻声问:今日不愿见我,可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rdquo;
季听一顿,知道再装下去也没用了,不由得讪讪睁开眼睛,故作无辜的看着他:你才没有错,我只是hellip;hellip;只是今日太累了,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躺着,所以才不愿见你。rdquo;
我又不打扰你躺着,为何不愿见我?rdquo;申屠川疑惑。
季听勉强笑笑,打起精神道:你在我身边便是一种打扰,只要你在,我的心便总是扑通扑通的,人也跟着紧张,哪能好好休息。rdquo;
这么说,一切都怪我了?rdquo;她时而害羞,时而又胆大得不像小姑娘,总是撩拨得他心神摇晃,恨不得将命都给她。
季听嘴唇发干:是呀,都怪你,所以你还是赶紧走吧,别打扰我休息。rdquo;
如此,那我必须走了?rdquo;申屠川挑眉。
季听不说话了,只是在蝉蛹中眼巴巴的看着他。申屠川越看她越觉得喜欢,终于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季听往后缩了缩,嘴里嘟囔一句:都是汗hellip;hellip;rdquo;
我喜欢的。rdquo;申屠川眼含笑意。
季听定定的和他对视,心里突然坚定下来,她要把恢复记忆的事隐瞒下去。她想完成任务,与他在现实世界相聚,再不必担心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分离,她也想这个世界的他,眼中始终有这样的笑,有对生活的点点期盼。
为了这些,她必须隐瞒下去,反正只要她有心伪装,谁也看不出她恢复记忆了。
申屠川见她发呆,以为她真的累了,帮她重新盖好被子后轻声道:你歇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rdquo;本来想今日亲自教导她登基大典时的仪式,看来要推到明日了。
hellip;hellip;嗯。rdquo;季听轻轻应了一声,将半截脸都埋进被窝。
申屠川又看了看她,这才转身离开,他的背影一从拐角处消失,季听便卸下了伪装,坐起来皱着眉头思索以后的事情。
申屠川离开后,刚走到凤栖宫的大门前,便无意间碰触到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后看了半晌,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今日特意将这东西带来,便是想着亲自给她讨她欢心,却不曾想一看到她就失了魂魄一般,什么都忘了。
若是今日不给,那就得明日了,可前段时间忙于朝务,已经推迟了许多天,他一刻也不想等下去。没有多想,他直接拿着东西回去了,嬷嬷看到他走而复返,忙要对他行礼,被他比了一个lsquo;嘘rsquo;给制止了。
嬷嬷忙闭上嘴,看着申屠川神色轻松的往里间走,感慨她家主子的能耐不是一般的大,竟然将这位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在众人眼中已被收拾的申屠川,紧紧握着手中的东西往屋里走,刚到门口便看到床上坐着的季听,看到她的一刹那停下了脚步。他顿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申屠川回来过的季听,发了许久的呆后总算理清了思路,心下也稍微安定了些。为了验证自己的演技,她想了想叫人去和申屠川说了一声,当日晚上将季夫人接了过来。
许久没来宫里,这里似乎冷清了不少。rdquo;季夫人有些局促。
季听笑眯眯的拉着她的手:其他嫔妃都被送走了,新帝又没到选妃的岁数,后宫就我一个主子,自然冷清。rdquo;
季夫人握住她的手,眼眶微微泛红:你这样爱热闹,不会寂寞吗?rdquo;
那些人即便在宫里,我也不喜欢与她们来往,她们走了反而清净,如今整个后宫的人都陪着我一个,怎么会寂寞呢。rdquo;季听安抚道。
季夫人连连点头,母女俩又说了会儿体己的话,季听突然问:娘,你有没有发现,我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呀?rdquo;要说这个世界最了解自己的人,必然是生她养她的母亲,若她也没看出自己的破绽,那就不用担心申屠川了。
季夫人被问得愣了一下,盯着她仔细打量起来,季听紧张的看着她,片刻之后听到她说:是不一样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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