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与他不过是主仆之谊,他能得一个好去处,哀家有什么舍不得的。rdquo;季听脸上笑容不变,如今她与申屠川决裂的事满后宫都知道了,她不信眼前这个小家伙会不知道。
小皇帝虽然聪明,但到底年幼,听到季听亲口否认二人的关系后,表情立刻松快了些:那就好hellip;hellip;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还都说不准呢,朕还是更倾向于将川叔留在身边,所以此事还请母后暂时不要告知任何人,朕怕川叔听到了多想。rdquo;
季听静静的看了他片刻,在他脸上快露出紧张的神色时,突然扬起唇角浅笑:这是自然,你我是母子,是世上最亲的关系,不用你说哀家也要为你处处着想。rdquo;
看来她与申屠川决裂是正确的,否则一个把持朝政的宦官,一个控制后宫的太后,两个人哪怕什么都不做,男主都会有巨大的威胁感,这种威胁感会直接导致他对他们下手。
其实就算他不是男主,只要他登上皇位,也不可能容她和申屠川一直好下去。她以前果然是太过天真,觉得当了太后便能跟申屠川相守一生。
季听看着眼前的小皇帝,轻叹一声掩下心中情绪,握着小皇帝的手道:所以不必担心,无论何时哀家都是站在你这边的。rdquo;
小皇帝毕竟岁数小,以前又一直被苛待,如今突然被季听的温柔照拂,愣了一下后才有反应:谢谢母后,母后,皇儿以后一定会对你特别好的。rdquo;
母后以后也会对皇儿好的。rdquo;季听听出他话语中的软化,不由得松了口气。
小皇帝笑着朝她眨了眨眼睛:母后,你这院里实在太过冷清,不如皇儿送您些礼物如何?rdquo;
送什么?rdquo;季听好奇的看着他。
小皇帝神秘的笑笑,跳下秋千架朝门外跑去,季听自他走后脸上的笑便淡了几分,等他重新回来时才重新伪装起来。
母后,你看!rdquo;小皇帝说着话,大门外鱼贯而入四个太监。
季听看了过去,只见个个唇红齿白模样清俊,和当初离开的林琅比竟也丝毫不逊色,而其中一个,眉眼颇像申屠川。她眉头皱了一瞬,随后平缓下来:这些奴才便是你说的礼物?rdquo;
这是皇儿满皇宫挑的,是最好看的太监们,皇儿想着,若是多看看这些相貌好的,母后的心情说不定也会好,所以便给您带来了。rdquo;小皇帝笑着过来牵她的手。
季听也跟着笑,内心却十分冷漠。这小混蛋恐怕是担心自己和申屠川旧情复燃,所以才弄这些人来,一来防止她跟申屠川再和好,二来还能起到监视的作用。
可惜他这回是枉做小人了,她与申屠川早就再无可能,根本用不上他来浪费时间。不过虽然这么想,但为了让他安心,季听还是要收的:如此,便将人都留下吧。rdquo;
那母后,你可别说是皇儿送的啊,我怕川叔生气。rdquo;小皇帝有些紧张。
哟,还有点脑子啊,知道现在不是跟申屠川闹崩的时候。季听压下心中那点嘲讽,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就说是哀家自己挑来的就是。rdquo;
多谢母后,那无事的话,皇儿就先回太和殿了,川叔还在那里等着呢!rdquo;小皇帝达到目的便要离开。
季听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后脸上的笑淡了些,看了这些奴才一眼后,便叫来掌事嬷嬷来处理了。
这一日过后时隔不久,季听挑了几个貌美太监养在凤栖宫的事便传遍了后宫。司礼监中,李公公愤愤不平的拍了一下桌面:太后娘娘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么明晃晃的选几个太监放在宫里,简直是不将hellip;hellip;不将皇家体面放在眼里!rdquo;
旁边的申屠川抿了一口热茶,面上没有任何反应。
李公公忍不住看向他:督主,您真的就这么放任不管?奴才知道您与太后娘娘情缘已尽,可她这么做,似乎也太过分了。rdquo;
既然情缘已尽,她与我还有什么干系?rdquo;申屠川说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李公公惊呼一声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等他喝完才一言难尽道:督主,这茶是刚泡出来的,您指尖都烫红了,怎么能一下子全喝了。rdquo;说什么情缘已尽没有干系,若真是不关心,那为何能喝得下刚泡好的滚茶?恐怕这一杯子下去,从嘴里到喉咙都会起一层水泡吧。
申屠川冷漠的看他一眼,李公公脖子缩了一下,顿时不敢再放肆:奴、奴才想到还有事未做,先行告退。rdquo;说完便逃也似的跑了。
申屠川垂眸看向空了的杯子,许久之后掌心发出清脆一声响,再看原本完好的杯子,已经在他手心里碎得彻底,尖锐的瓷片刺进手掌,瞬间有鲜红的液体顺着掌纹往下滴。
窗外第一场小雪飘然而至,预示着冬日的到来。
当日下午,季听捧着手炉坐在窗前,看着外头的雪簌簌的往下落。
太后娘娘,这么冷的天儿,这样开着窗子可是会生病的。rdquo;一个貌美小太监走了过来,在离她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既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季听看他一眼,头疼的叹了声气。小皇帝送来的几个人都挺安分的,只有这个眉眼和申屠川有两分相似的总想接近她,却偏偏每次都十分懂礼,叫人挑不出毛病,还总是一副关心她的模样,她就是想找茬都不知道该怎么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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