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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帮您把窗子关上吧。rdquo;小太监细声道。
    虽然同是身子残缺的人,申屠川的声音就永远不会给人尖细的感觉,反而因为他的形象,整日里透着沉稳,季听很多时候都会忘了他的身份。
    季听看了满眼期待的小太监一眼,想了想道:你去叫人烧壶热水来,哀家想擦擦脸。rdquo;
    是,奴才这就去。rdquo;听到她使唤自己,小太监惊喜的离开了。
    季听抿了抿唇,在他走后立刻拿着手炉跑了出去。凤栖宫里自从多出四个小皇帝的眼线,她就没有以前那么自在了,但每次出去溜达的时候,这些小太监总会跟上,扰得她烦不胜烦。
    现在有机会可以自己出去走走,她当然不肯放过,匆匆出了凤栖宫后一步也没敢停,生怕后头有人跟上来,直到路上一阵冷风吹来,她才恍然自己没穿披风。
    是冒着被小太监缠着的风险回去拿披风,还是受点冻自由的溜达一下,季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远离凤栖宫后,季听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司礼监附近,她看着被填平的池塘顿了一下,垂眸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雪落在她的肩膀上,很快便被体温融化,肩膀上直接洇了一片。这让她想起刚入宫的时候,那天下着小雨,她的肩膀也是这样。
    季听唇角轻轻扬起,走到以前荡过的秋千处后停了下来,想了想用袖子将上面的一层薄雪拭去,直接坐在了上面。自从那几个小太监来到宫里后,她已经很久没动过院子里的秋千了,现如今坐在这里,自己晃两下竟然也觉得有趣。
    她一个人傻子一样独自晃秋千,手炉放在腿上,将腹部捂得热腾腾的,反倒是两只抓着绳子保持平衡的手,此刻冻得有些发红。
    正当她一个人玩得开心时,不远处的墙角处拐过一道身影,她下意识的看了过去,猝不及防的与一双熟悉的眼睛对上了。她瞬间将脚放在地上,稳住自己后站了起来。
    几日不见,他似乎瘦了些,下颌线锋利得如一把刀,原本就俊朗脱尘的脸如今更是英俊逼人,他今日穿着黑色绣金衣衫,外头披了件深紫色玄武披风,整体偏暗的行头衬得他唇色更红、肤色更白,整个人都多了一层距离感。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近,季听正犹豫是假装没看到还是主动打招呼时,他已经朝着自己走来了,每一步踩在薄雪上,都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就像在她心上留下痕迹一般。
    季听紧紧捏着手炉,正思考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时,突然看到他手上包扎的白布,一句话瞬间脱口而出:你手怎么受伤了?rdquo;
    申屠川定定的看她一眼,随后垂下眼眸:一点意外。rdquo;
    伤得重吗?rdquo;季听皱眉。
    申屠川朝她伸出受伤的手:太后要拆开看吗?rdquo;
    hellip;hellip;伤在手上,想必是没什么事的。rdquo;季听以为他在拒绝自己的关心,于是讪讪的摇了摇头。
    申屠川的眼神暗了一瞬:看来太后适应得比我相想象中要好。rdquo;
    嗯?rdquo;季听不解的看着他。
    申屠川不语。
    季听抿了抿唇,看着他泛红的手,最终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将热热的手炉递了过去:督主大人日理万机,一定要保重身子才行。rdquo;
    申屠川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沉默半晌后手指便放在了披风带子上,季听看到他的动作怔了一下,眼眶里渐渐积蓄热意。
    然而申屠川还没解开,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尖细的嗓音响起:太后娘娘!您怎么也不等等奴才,穿这么薄便出来了,仔细您的身子呀!rdquo;
    话音刚落,一个相貌偏中性、看起来唇红齿白的小太监便跑了过来,一边絮叨一边给季听披上披风:太后您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贪玩,若是冻坏了奴才定是要心疼死的hellip;hellip;rdquo;
    行了,哀家自己来。rdquo;季听说着往后退了一步,低头自己系披风的带子,几乎不敢抬头去看申屠川。
    然而即便她不看他,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释放的冷气,再看一眼小太监和他有些相似的眉眼,心里叹息一声。他估计要气死了,可她当着小皇帝眼线的面,她又不能过多解释,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偏偏小太监还不消停:呀,奴才没看到督主大人,给督主大人请安。rdquo;
    你满心只有太后,看不到本督也是正常,rdquo;申屠川声音冷淡,可季听偏偏听出了话中的冷意,太后娘娘有如此贴心的人相伴,恐怕在后宫也不会无聊吧。rdquo;
    她讪笑着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后尴尬道:督主说笑了。rdquo;
    太后娘娘,热水已经好了,您随奴才回去吧,奴才伺候您。rdquo;小太监压低了声音说,说完申屠川的眼中便迅速积聚了一场大风雪。
    季听:hellip;hellip;rdquo;她现在确定了,这狗屎玩意儿就是故意的。
    她深吸一口气,故意大声道:不过是擦把脸而已,哀家难不成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了?还用得着你伺候?rdquo;
    奴才来凤栖宫便是伺候您的呀,您也知道的。rdquo;小太监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仿佛他和季听已经发生过什么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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