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动作浑然天成,周围人都看呆了,附近铁甲人们仿佛有意识一般停止对其他人的攻击,一窝蜂都冲着他围去。
林城看着转瞬间就被铁甲人重重包围的霍风急得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霍风扔掉断剑赤手空拳,下意识就把怀里的剑扔过去:霍哥,剑!rdquo;
殷宸才刚迈进石门,就觉得前面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她的身形和感知瞬间扭曲,再回过神来已经回到剑里,一个温热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剑柄,狠狠斜劈而过,皮肉和骨骼被撕裂的声音瞬间充斥着她所有的感官。
殷宸所有的国骂都咽了回去,她看着面前支离破碎的腥臭血肉,不觉得恐惧与厌恶,却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一种无法言语的兴奋与悸动让她的整个剑身都在轻颤。
她是剑啊,天下至锋至正,以杀伐镇邪魔,威慑天下所向披靡的剑中帝王。
忘了多少年了,没有人再能握起她,没有再能用她斩邪杀伐,甚至没有人再能找得到她。
她的名姓被遗忘,她的威名被封藏,只能在这里漆黑幽暗的地下墓穴虚度没有尽头的时光,一日又一日无可奈何地感受着力量与生命的消逝。
但是今天,但是从今天往后,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银白的剑身在幽暗的空间中散发着冰冷又嗜血的寒光,霍风握着剑在铁甲祭人中来去,靴尖轻点,整个人如箭般散发着迅猛而凌厉的杀意,他所过之处,一颗颗被头盔包裹的腐烂头颅坠地,在地上腐蚀出森白的烟气。
但是与他冷酷狠绝的举动不同,霍风清俊英挺的侧脸没有一丝表情,没有兴奋也没有恐惧,内敛平静地像是在街上漫步。
霍风劈开附近一圈的铁甲人,看着源源不断涌过来的铁甲人,长剑在手中一转,他遥遥对林岳颔首,低沉说:分开走,主墓室见。rdquo;
言罢,他直接转头朝着一道石门冲去,身后的铁甲人们蜂拥紧紧追上。
林岳喘着气站起来,一挥手朝着对面的门跑去:不要恋战,立刻走!rdquo;
林城跟在队伍中,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往后看。
刚才情急之下扔了那个女生物的剑,以她的凶残脾气不会真要生撕了他吧hellip;咦?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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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宸被霍风带着一路狂奔,虽然是一把剑,也尽情享受了私奔的沙雕快乐。
身后那些铁甲人不知道怎么就认准了霍风,一路穷追不舍,但是霍风也是厉害,生生七扭八歪绕迷宫似的把他们都甩飞,而且殷宸发现霍风还不是乱走,当他停下时,殷宸就注意到他们现在停留的这一处地下小暗河,这可是整座陵墓难得清净点的地方。
霍风停下步子,长时间激烈的奔跑也不过让他的呼吸急促些许,他容貌英俊清冽,神情冷淡平静,一双黑曜石般漆黑的眼睛沉稳幽邃,此时脸上浸着一层薄汗,松散的短发遮住小半个额头,整个人显出一种近乎禁欲的锋利美感。
在奔跑中他身上穿的皮马甲敞开,里面被浸湿的军制衬衣紧紧贴在身体上,宽肩窄腰倒三角,那一身流畅饱满的肌肉线条别提多性感了。
殷宸严重怀疑是他的手心太烫,烫得她整把剑都有点不对劲。
战斗结束,她又能从剑里面飘出来,她蹲在一边,看着霍风握着她的剑身往河边走,从背后看,我的天,那一双修长劲瘦的腿,那一把凌厉漂亮的小劲腰hellip;
殷宸吸了吸口水,对规则质疑:我觉得我不太对劲,怎么跟个变态似的。rdquo;
规则心说你以为吸阳气什么的是闹着玩的吗,但嘴上却义正词严说:这锅我可不背,这明显是你自己的个人素养有问题。rdquo;
殷宸觉得不是:我觉得我还没有饥渴到这程度。rdquo;
规则肯定说:不,你有。rdquo;
殷宸hellip;殷宸居然有一点迟疑。
她现在对自己的底线其实也不是很自信。
但这时她一挪眼,看见霍风离河边越来越近,不免有点着急。
这男朋友怎么这么不省心呢,她说这清净可没说这里安全啊,这暗河藏着不知道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一张嘴能给你生吞了信不信。
她颠颠跑过去,还埋怨霍风水壶里不是还有水喝吗,怎么那么讲究非得洗手洗脸,尽瞎找事儿。
然后她就见霍风单膝蹲在地上,简单洗了下手,连脸都没抹,捧起一汪水就往自己的剑身上倾洒,剑身上凝固的腐肉合着血水立刻往下淌。
殷宸一噎,心里还怪甜的。
算你有良心。
虽然她也想干干净净的,但是这里的确有点危险,她在后面拽着霍风的衣角打算把他往后拽,想想也知道如果一个人突然被后面拽一下肯定吓得够呛,等他转悠着找她的时候就没心思再凑暗河边上hellip;
就在殷宸碰到他霍风衣角的一瞬间,他突然转过头,直直看向她。
殷宸僵在原地,顿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太弱了处于非自动隐身状态,他应该是看不见的。
霍风又转过头去,继续洗剑,殷宸这才回过神来,男朋友这眼神太通透了,她还以为他看见了她吓一大跳,该说不愧是倒斗界见过无数妖魔鬼怪数一数二的霍主吗。
她深呼一口气,这次做好了心里准备继续拽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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