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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向来眦睚必报,但我没疯也没发狂,我并不打算因当年旧事迁怒整个大周皇室、迁怒所有的宗亲,更不是非要覆灭整个大周皇室宗亲以偿我心中之恨。rdquo;
    看得出来,刚才江文涵心中一定进行过无比激烈的思想斗争,但他最后还是做出了选择。且当他做下那个决定后,便不再有半分的迟疑、犹豫和徘徊,反而坚定得一往无前,信念再不会动摇半分。
    当江文涵向萧桓陈言上述那番话后,他将放弃的是唾手可得的皇位,是一步登天后所拥有的权势、地位和财富。
    要做出这个决定,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容易。
    更不要说江文涵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师尊萧桓不是信口开河,而是真的能说到做到,他放弃的不是一张被人画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大饼,而是一份确实能落到他手中的无上权利。
    但江文涵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他虽自嘲自己眦睚必报rdquo;,但他心中自有一杆秤衡量是非对错,他将应该憎恨、不该迁怒的人划分得很明白,并没有到被仇恨冲昏头脑、随意迁怒他人的地步,他仍保留着应有的理智、底线和操守。
    mdash;mdash;此时的江文涵,可不是既定命运轨迹后期那个被江文锋联合众多重臣勋贵逼迫得走投无路,不仅报仇无望而且还被打压得在大周没有立足之地的反派江文涵rdquo;。
    他还没有眼睁睁看着祖母因维护他被江文锋气死,没有陷入到绝境中,没有自暴自弃的陷入疯狂。
    江文涵身处黑暗,心有仇恨,但他还没有沦陷于黑暗中,他还有走向光明、迎来璀璨明天的机会,他还有未来。
    定定看了江文涵好半晌,萧桓从他沉肃坚定的眼神确定他说的是真话,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也许他曾挣扎过,但现在已经下定决心,当下萧桓唇畔便现出一抹含着淡淡赞扬的浅笑来。
    虽然不管江文涵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萧桓都会支持他、帮助他,但作为师尊,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徒弟不要一头钻进牛角尖再也不出来,不要一路走好黑、偏执到底,毕竟谁的徒弟谁心疼嘛!
    勾了勾唇,萧桓轻笑着点了点头,语气淡淡道:既然是帮你报仇,那自然一切细节都依你,你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rdquo;
    萧桓语气淡淡,口气却很大,一派霸道师尊的模样。
    不过他说的也不是什么大话,这方世界只是一个普通的古代世界,并没有诞生像修真那样能掌握无上力量的修炼体系,莫说是他,就是修真.界随便来一个修士,也能在这方世界建功立业,做下一番功绩。
    当然,如果真有修真.界的修士来到这个世界,只怕那修士还没来得及正式在这方世界扎下根、立足,就会被此方天道降下的一道天雷给劈死,就此化作灰烬消逝于这世间。
    每方世界的天道都会本能的排斥外来者的到来,因为从其他世界前来的人很可能会对本土世界造成一定的冲击,使得这方世界的命运轨迹发生偏转和改变mdash;mdash;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扛住天道给予的压力,更别说像萧桓这样压制一方世界的天道。
    事情已经说定,也提前和江文涵通了气,萧桓便打算离开他弟子的住处回自个儿的仙宫了。
    虽然有心想与二弟子亲近一二,加深一下师徒之间的情谊,但萧桓也并不打算住在江文涵的宅邸中,因为实在是没必要,反正他回仙宫居住也就心神一念的功夫,方便得很。
    在萧桓离开之前,江文涵微有些踌躇和迟疑,半晌后还是吭吭哧哧地开口说道:宫中将要举办的宴会只召皇室宗亲入宫参加,弟子并非皇室中人,没有资格入宫参宴,但hellip;hellip;但我实在想亲眼看到此事尘埃落定。rdquo;
    闻言,萧桓侧头瞥了江文涵一眼,了然地点了点头:哦,本座明白,你这是想亲眼看到你的仇人倒霉,亲眼看到他们被打压下去,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不想亲眼看到自己的仇人倒霉呢!rdquo;
    说起江文涵这近似幸灾乐祸的报复心情时,萧桓的语气淡若纯水,半点都不惊讶,反倒是一副很理解江文涵的模样,对江文涵摆明了打算落井下石的行为不仅视若无睹,而且隐隐持着赞扬和鼓励的态度。
    果然,下一刻萧桓便点了点头,爽快说道:到时候本座带你去那宴会,定让你有机会亲眼看到你想看到的。你若不想在宴会上露面,本座也自有办法遮掩你的存在。rdquo;
    多谢师尊!rdquo;江文涵心中渴求达成,对萧桓这个师尊越加感激尊敬,不由于石桌前跪了下来,心悦诚服地道了一声谢。
    唇角往上扬了扬,勾出明显的笑弧来,萧桓轻笑着说道:你是本座收下的二弟子,本座对你好是理所当然的,你用不着这么客气。只要你日后成器一些,为师便心满意足,不算白收你这个徒弟了。rdquo;
    言罢,坐于石桌旁的萧桓一拂手,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拂开放回到棋盒中,令二人将下到一半的棋局直接毁去,并未保留下来等待日后再继续。也不知道是萧桓习惯如此了,还是他羞于将这盘下得极为糟糕的棋局保留下去。
    做完这件事情后,萧桓身着玄色道袍的身影就如同一个被吹破的泡泡般霎时消散于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好像刚才那番经历只是江文涵不真实的幻梦一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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