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等她们说什么,就陷入到了厮杀中。
“鹏王命我们攻城,率先入城者成真王种!”妖物们高喊着这一句话,欢呼雀跃,摩拳擦掌。
不管她们喊什么,妖物们根本听不进去。她们只好先把他们杀清醒了再说。
现在,妖物们稍稍迟滞了攻击,她们也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
为首的莲女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你们难道不知,西边是谁的战场!”
“少君说要自己攻下西边,你们听了谁的吩咐,敢抢少君的功劳!”
“少君金口玉言,你们是要坏他的规矩,堕他的面子——不该以死谢罪吗?”
有刚开灵智的孤陋寡闻的家伙不耐烦道:“什么少君,莲花可没有妖王。”
本来是可笑至极的话,但眼中充斥着血色,已经被完全激发出了妖性的妖族在稍稍一愣后,不少都狂笑着往前冲去。
“别听她们瞎说!她们要抢功!你们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她们已经没有妖力了!”
所有纵横连绵的丝线被凶猛的妖物撞开。
莲女们陡然间全都拜伏下去。
妖物们大笑:“你们是在求饶吗?”
“恭迎少君。”她们将吸饱了血的裙子微微提起,拧出涓涓细流。
一个稳而有力的脚步溅起血泊,缓缓而来。
暮霭沉沉,山衔落日,比起脚步,先到的,是一个在长烟落日下拉长的长而凶的身影。
“她们没有叛妖族,倒是你们,叛了我。”
大抵也就一句话,他已经走到了张及人都能看见的范围内。
张及人半睁着流血的双眼,看到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黑衣青年漫步而来,停在他的身前不远处。
透过莲女们被擦拭干净的雪白小腿,可以看到青年的靴子纤尘不染。
莲女们嘻嘻笑了起来,好似一切已经不用她们去担心。
也没有什么砰啊轰啊的声音,在青年的身后,那些先前张牙舞爪的妖物们全都恭谨畏惧地压低身体。
压低压低,再低点。
紫红色的夕阳中,他们一片片地跪在血海之中,成为了血海难以浮动的冷硬尸体。
死了。
剩下的一些妖物想喊些什么求饶的话语,然而空中飘过了一阵腥风血雨。
他们也死了。
“落星湖,小龙王,赵略。”
张及人勉力坐起,跛着一只脚,声音沙哑:“西陵,楚琅王世子,张及人。”
张及人打量小龙王,却看到小龙王手中的一柄东西。
“你认识,啊对你也该认识,这是……”小龙王勾起一个笑容。
“破天戟。”张及人的喉咙一颤,哇得吐出血来。
他还想要吐血,但硬生生咽了下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还有点发青。
小龙王——林行韬扫过溅在他靴面的鲜血,不以为意。
他笑着问一个问题:“血的味道怎么样?”
不等张及人回答,他遥望着张及人身后,说:“你的星辰之力枯竭,又废了一只脚一只手臂,怎么和我打呢?”
张及人恨恨道:“以命相搏。”
“那里。”林行韬举起破天戟指了指,“那里是你家吗?是琅王府吗?你是琅王世子,琅王呢?”
“你找我父亲干嘛?”
林行韬摇摇头,自问自答:“琅王在我这里。”
在张及人震惊的眼神中,他一转破天戟,一道人影在他身后影影绰绰。
真正的琅王,张况己。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曾经掠夺过人皇龙气,能让你的祖先,这个叫张况己的家伙为我而战。”
一只老龟一步一鲜血,仰首而来。
“张及人。”
“听说,你面对小猴王的时候,手软腿软。”
“你敢对着你的祖先举起武器吗?”
“你敢直面贪狼星天星降世吗?”
“你真的敢以死相搏吗?”
“你觉不觉得,张家人无法天星降世,是因为缺少了这把破天戟的关系?”
张及人瞳孔震颤,手指发抖。
“无趣,你太弱了。西陵看来已经是我的了,”
“还好我本来就没对你报什么期待,不过既然你应了我的战,我还是令我五分之一的化身来了。”
莲女们笑嘻嘻地帮腔:“我们少君才不会真的来对付你这样的弱渣呢,我们少君呀,五个战场的功劳,他全都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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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林行韬一个化身来到了狼狈的孔雀公子身边。
这是人族唯一压过妖族的战场,因此他轻松悠闲很多。
他笑着问孔雀公子:“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美人——他伸手指了指奋笔疾书、一缕发丝蜿蜒地黏在脖颈上的陈绝缨。
孔雀公子在身后张开翠蓝浮绿的孔雀屏,在一片梦幻般的光晕中,他回答:“我与人族帝王相反喽,可惜美人心里只有江山,没有我这个美男。”
战场上,遥遥传出楚末帝林钧睿的喊声:“象王,倘若你撤下对琅王的法术,我便放了这女妖!”
小象王身死,大象王对楚琅王施法,直接令楚琅王大半条命去了,只能靠仙法续命。
楚琅王,象王。林行韬心里一动,手里多了一支莲花,悠悠一转。
在莲瓣往林钧睿和象王所在的北边战场飞去时,他好整以暇地问了孔雀公子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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