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翳本是微服出巡,身边只有两个随侍,暗卫也只有一个,她自信,在这皇城下,自个的安危还是不用担心的,偏偏就是这样想着,她还是在飘雪茶楼遇了刺。
七八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挥舞着长剑,随行的侍从武功低微,暗卫一人面对着七八支剑,又要分心保护女皇,局势已然落在了下风。
眼见这那长剑刺向自己,白翳退无可退,只不甘自己就这么冤枉的死去。
想象中长剑刺入血肉的痛苦并没有出现,原来是一支□□射入刺客心头,再看那□□射来的方位,站在那的人是白九如,东月国的公主,自己唯一的女儿。
“母皇,儿臣救驾来迟。”白九如一派惊慌的样子,就要在白翳眼前跪下,仿佛真的在担忧白翳的安危。
白翳几乎是下意识阻止了白九如的请罪,“无妨无妨。”这样说着,白翳还是对白九如起了疑虑。
女皇在想什么,白九如自认还是可以揣度一二,无非就是疑虑自己为何及时赶到,在疑虑这黑衣人是否是自己所派。
她也知道,女皇会想明白这黑衣人绝不是自己所派,白九如是白翳明面上唯一的孩子,白翳早晚会死,白九如早晚会登上帝位,何必多此一举,更不会在杀手即将成功的时候救下白翳。
只是蒋菲去哪了?她不该在这茶楼等着救下母皇,顺理成章的认亲,最后将这脏水泼在自己身上吗。白九如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拧着眉头。
是啊,蒋菲也想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她只记得自己在入城后不慎显露了认亲信物,随即被“请”去了某处宅院,从不知身份的人那里知道了原身竟极有可能是女皇遗落民间的女儿,与那人做了交易,本想在女皇出宫遇刺时救下女皇,然后顺理成章的认亲回宫,不想刚出了那个宅院,后颈一疼,便失去了知觉,再有意识,就被关在小黑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猜想着是谁掳来了她。
蒋菲自然是猜不到动手的人是易心,而竹苑中此刻正作着乖乖养伤样子的易心,躺在床上,身边是给她剥葡萄的绿醪,手里把玩着一块成色不错的龙纹玉佩。
绿醪与原身关系还不错,起码在确定了原身没有与白九如有矛盾的时候,她还是尽职尽责的伺候着易心,速来大胆的她将葡萄喂进易心口中,委婉地问着这块玉佩的来历:“素日未曾在驸马处见过这样式的玉佩,眼生的很。”
“机缘巧合。”
“哦。”
绿醪不再多问,易心也没有多说,一切如常。
而晚上绿醪便将那突然出现的玉佩以及玉佩的样式告知了白九如。
白九如怎么能不知道那块玉佩的来历,蒋菲认亲的玉佩,女皇白翳留给那个男人的信物。
玉佩到了李易心那,那人呢?她想她大概知道了蒋菲因为何人失踪。
“绿醪,随我去竹苑。”这一次,白九如没要绯竹相陪。
“是。”
白九如到竹苑的时候,李易心正在换药,因为易心的身份已经暴露,为她上药的是府里的女医。
“驸马,你且忍耐些。”
“嗯。”
咬牙忍耐着,嘴角还是溢出点滴□□,额头渗出豆粒大小的汗珠,东月国虽是女子为尊,男子依然还是崇尚阳刚之气,是以若作为男子看,白九如只觉得李易心未免太过娇柔,作为女子看,又让她心生怜惜,即便这人背叛过她。
“公主。”医女上完药这才瞧见公主驾临,福了福身子,悄然退下。
易心上完药是精神抖擞,终于是清醒的瞧见了白九如的样貌,早知晓这公主的样貌,真实见到了依然让她泪目,无它,这女主长得与蔺闲一模一样,蔺闲,是易心最想见到的人。
“驸马怎么这番神情?”自己无缘无故责罚了驸马一番,怎么对方看着自己却像是要哭了,而且不是吓哭,是开心哭了。
白九如眼里的探寻太过□□,这人不是蔺闲,蔺闲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易心,“公主亲自前来,罪女不胜荣幸。”
“既然如此,不若做点事令本宫开心开心。”
“哈?”
“那玉佩,驸马从何处得来。”白九如突然问道。
用蔺闲的脸的白九如,不管说什么,易心都是会无条件服从,“这是…”
“算了,不管从何处得来,驸马只需要记得,这玉佩就是你的,从过去到以后。”
“…好的,记住了。”易心知晓了白九如的意思,无非就是,夫妻变姐妹。“那,那个人…”
“驸马身子不适,交给本宫处置可好。”
“好,公主如此体谅罪女,罪女不胜感激。”
三言两语间,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只绿醪站在角落,瞧着公主与驸马之间融洽的氛围,蓦然觉得脊背发凉。
天凉了,该提醒公主加衣服了呢。
第4章 女尊
白翳近日很郁闷,一是无端端被刺杀,还找不到幕后主使,二是她年前才赐婚给白九如的正妃,可能大概的确是她年轻时候的风流债。
时间退回到早朝后,白九如在书房将那个白色龙纹玉佩呈上去。
遗忘在角落的记忆被拾起,细细端详着那个纹饰,白翳想,这还真是她送给那个女人的信物,只是怎么被白九如得了还特意带进宫。
“母皇,这是儿臣正妃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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