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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不合适?”阿平道:“我家主子素来不爱穿鲜艳的,这件衣服是皇帝赏的,主子一次没穿,别的简单的衣服,都是主子穿过的,看孙夫人这样爱洁,恐怕是不愿意穿我们主子穿过的吧?”
    韩姚是个谨慎的,本想拿一件不打紧的就走,可是阿平的话都放在那里了,说她是个爱洁的,她如何能巴巴的非要穿人家穿过的衣服呢?便咬了咬牙穿上了。
    阿平又服侍着她,让她净了面,重新画了相称的妆容,见她面颊有些红肿,弄了些薄荷膏给她消肿,等到一切打扮妥当了,阿平吃惊的赞叹一声,难掩惊艳:“没想到孙夫人打扮起来竟然是这样的貌美如花。”
    韩姚面上不禁浮现一抹傲色,她若不美,能单单只靠着一张画像就俘获了原朔州王和他的儿子吗?
    阿平估摸着,前院也该热闹起来了。
    便催促着韩姚快走。
    第26章 魑魅魍魉青云怨(十二)
    现场确实是一片混乱,但是因为没有搅屎棍韩姚的帮倒忙,这些小鱼小虾根本就不能构成威胁,阿平拉着韩姚回去的时候,刺客基本已经倒下的差不多了,阿平一幅被惊吓到的样子,瑟瑟发抖,把韩姚的手抓的格外紧,却是用身子挡在她的面前。
    众人看到的都是危急时刻,阿平把韩姚护在身后。
    三三两两的刺客和韩嗣等人缠斗着,一个刺客不知何时绕到了谢昭和桓凌的身后,举起了手中的长剑,阿平攥紧了韩姚的手,脸色的表情分外凝重:“主子,小心!”
    桓凌一个旋身,一把小匕首把刺客的剑削成了两截,那刺客一脚踢在柱子上,借力飞向了阿平的方向。
    刺客寻思着,看来今日是回不去了,即使是杀不掉桓凌,那么就杀掉谢昭吧,这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也许主上能看在这个份上,善待自己的父母族人,放眼望去,那侍女分明抖成了筛糠,却还把那美貌的女子护在身后,她又一身华服,容颜清艳,想必就是那谢昭无疑,世人都盛传她容貌天成,惊才绝绝,看来也不过如此,危机关头尚要靠着低微侍女苟且活命。
    电光火石间,他手中的刀剑飞身而出。
    韩姚只觉得刀光剑光闪花了自己的眼睛,眼前出现片刻的白芒,四周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只剩下渗入骨髓的恐惧,即使是战乱年代,她也不曾被人用刀尖直指心窝。
    她的腿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不自觉的抱着头,蜷缩着身子,口中喃喃道:“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嗤喇一声,然后是谢昭愤怒又颤抖的声音响起:“阿平!”
    周遭似乎都静了下来,她觉得心口疼的厉害,虚弱的去摸了摸凉森森的胸口,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没有想象中的血流不止,没有想象中的冰冷刀剑,她缓缓睁开眼睛,却被一片鲜红刺痛了眼睛,定睛一看,那柄短剑刺在阿平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她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脱了力,重新跪倒在地上,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谢昭利落的为阿平止血包扎,可是桓凌与周遭众人看着韩姚的眼神却一分一分冷了下去,等到她发现那眼神中全是无言的责备与厌恶时,她仍旧没有晃过神来,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在场的都是身经百战浴血而生的战士,都是头可断血可流的孤勇之人,情义与骨气乃是一顶一重要的,最瞧不起的便是没有骨气的人,生死关头,谁都看的出来,那刺客的目标是她,她却把一个丫鬟推在前面替她挨了一刀,还要跪地求饶,过后还一脸轻松庆幸,连一丝悔悟也没有,简直是丢光了他们朔州王府的脸。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了起来,火辣辣的疼痛让被吓懵了的韩姚回过神来,只一瞬间,眼泪已经蓄满了眼眶,她嘤嘤哭着,手中却缺了一把手绢拭泪,她红着眼睛望着韩嗣:“哥哥为什么打我?阿姚做错了什么?”
    韩嗣一眼不发,只是眼神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直直的望着韩姚,韩姚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无数根冷毒的针尖刺破,射穿,冷的她几乎想打颤,她不由呢喃道:“我……我只是,只是被吓怕了……”
    “你如何穿得这身衣服?”桓凌忍了又忍,本想给韩嗣几分薄面,却终究怒气太盛,颇有点不管不顾的势头:“蠢笨妇人,如何与阿昭相提并论?”
    韩姚下意识的就想辩解,却在韩嗣狠厉有失望的眼风中有些怯懦,犹豫那一下,话头便被阿平接过,虚弱的声音中带着点歉疚和不好意思:“王爷,都怪我,劝阻不住孙夫人,才让她……才让她穿了王妃的礼服,请您不要责怪孙夫人。”
    “她是半个主子能听你一个奴才的话吗?”桓凌听到阿平还要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更加怒火冲天,扭头对着韩嗣道:“你好好管教管教你妹妹吧,莫要让我亲自动手。”
    韩嗣低头,抱拳行礼,应一声是。
    桓凌深呼了一口气,望着阿平道:“你是个懂事的,没有丢怀朔王府的脸,难怪阿昭素来疼你,我就把你认作义妹吧,以后有大哥在,就没人敢薄待你。”
    “……”这是什么操作?阿平有些蒙圈,她只是想让韩姚丢个大脸而已啊!
    王妃的丫鬟,被桓凌认作妹妹,这是给谢昭极大的脸,众人眼神一悚,这下才真正明白,谢昭在桓凌心中的地位有多重,重到连一个丫鬟也下了心思抬举,心中那点不该有的念头便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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