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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而摇了摇头,说道:“我想等爸爸回来,穿给爸爸看。”
    周尧笑的很温柔,可是在卢深深看来,却有一种不怀好意、故作的虚伪和娇柔。
    周尧把牛奶递到卢深深的手里,有点奇怪的问道:“可是今天是周末啊!深深你穿校服要去做什么?”
    卢深深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双手紧张的握成了拳头,她一定不能让周尧发现自己已经知道她和周准的心思了,她接过牛奶,暖暖的触觉却让她的身体迅速的冰冷起来。
    周尧打量着卢深深眼睛下面青黑色的眼窝,以及她额头渗出的冷汗,忍不住抬手去替她擦了一下。
    卢深深的身子僵了一下,迅速做出本能的反应,抬手将周尧的手甩开了,卢深深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周尧没有防备,一时脱力,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胳膊肘撞到了走过来的周准的肩膀。
    周准扶住周尧,瞪了卢深深一眼,嘟哝着骂了一句神经病。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楼梯拐角的卢赫瞧见了这一幕,登时脸就黑了下来,站在原地大声呵斥道:“深深你怎么可以推阿姨?”
    卢深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木椅撞击大理石地板,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她一下子红了眼眶,含泪望着卢赫,拔脚夺门而出。
    自那之后的每一天,卢深深都处在一种极度恐惧的环境之中。
    周尧和周准恨不得马上杀死卢深深,可偏偏卢赫看不出来这些。
    人前,周尧都是那般笑意盈盈的慈母形象,只有在面对卢深深的时候才会露出恐怖的笑意、恶毒的心思。有一次,卢深深站在阳台晒太阳,周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透过地上的影子,她瞧见周尧高高举起的双手,骤然回头,看见周尧再差十厘米就落在她背上的右手……
    若她反应再慢半点儿,恐怕早就从阳台坠了下去。
    她恐惧到叫都叫不出来,看着周尧诡异的笑容浑身发抖冷汗淋漓。
    ……
    这真的是一个可怕的故事。
    徐晚的头有点痛,昏昏沉沉的,总感觉模模糊糊之间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还欲再继续回忆卢家的事情,却抵不住强大的困意来袭,两张眼皮像是安了吸铁石一样往一起黏着,反正……不急在一时,徐晚彻底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昏暗的灯光下,徐晚绵长的呼吸声慢慢想起。
    而窗外,无星也无月。
    只有树梢在风的吹动下,寂寞的鼓着掌。
    第109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二)
    徐晚睡得并不安稳,辗转反侧醒来好几次,却都又沉沉的睡过去。
    闹铃“宝宝起床、宝宝起床”的叫了很久,久到声音都有些嘶哑,徐晚才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她抬手关了闹铃,然后就看到了一张眼窝深陷、黑眼圈很大的脸。
    卢深深在床的对面放了一面穿衣镜。
    镜子中倒映出卢深深极度瘦弱的身子,还有略微压抑的大面积黑色。
    并不像其她十七八岁少女的闺房,什么粉色、浅蓝,什么玩偶布娃娃、小猪佩奇……可爱到流鼻血。
    卢深深的整个房间都是黑色为主,黑色的墙壁上,有着大面积红色的涂鸦,梳妆台上放着两个成双成对的骷髅娃娃,。
    徐晚觉得胸口有些闷。
    看着那些奇怪图案,却又有一种深度的共鸣,她觉得自己和这具身体有着高度的重合,好像她就是卢深深,卢深深就是她一样。
    窗口挂着的风铃丁丁玲玲的响了起来,徐晚抬头的一瞬间,卧室的门也被人从外面推开,她马上扭转了目光,警惕的看着来人,笑容温和却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坏意,是周尧。
    “深深,起来吃早餐了,不然上学就要迟到了哟。”周尧笑着说,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让徐晚的心里更加反感,这样的女人城府太深,太会掩饰,做事滴水不漏,难怪老奸巨猾的卢赫都被骗了。
    “嗳。”徐晚应了一声,垂下眼眸:“我马上起来。”
    周尧仍旧是笑:“衣服我都帮你准备好了,就在衣柜最上面一层放着、今天要阿姨帮你扎头发吗?”
    徐晚摇头:“不用。”
    周尧叮嘱了一句快穿衣服就带上门转身出去了。
    徐晚这个时候才冷笑了一声,呵,扎头发吗?
    抬手摸了摸头顶那不平整的疤痕,上次周尧也是说要帮她扎头发,结果却用梳子戳伤了她的头皮,她一面想着,一面跳下床去拿衣服。
    踮起脚尖,伸手往下一拽,随着衣服掉下来的还有一坨黑色的带毛的东西,徐晚蹲下去,低头看着那只死老鼠,嫌弃的捂住了鼻子,但是浓浓的腐朽臭味还是钻到她的鼻子里。
    抖开衣服,蓝白相间的校服洗的很干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总能在衣柜里发现各种各样的尸体,死老鼠、死虫子、死蟑螂、死掉的不知多久的蛇……到现在,她已经能坦然面对了,食指和拇指捏起那个老鼠的尾巴丢进了垃圾桶里。
    一面飞快的把衣服往身上套一面想着这样下去可不行,防不胜防,迟早有一天会被周尧害死的。
    可到底怎么才能彻底解决危机?
    徐晚暂时没有办法。
    正在扣扣子的手却停了下来,凑到眼前,食指的指甲缝里有一道极浅的血线,那血线正慢慢的扩大,她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衬衣的扣子,从中捏出了一枚指甲盖那么小的螺旋刀片,刀锋上有一丝淡淡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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