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陈奕嗤笑了一声:“乔小姐,我不妨告诉你一件事情,算是报答你对我的信任——我会秉公执法的,也希望你真的配合我的调查。”
徐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抬起了眸子,看着陈奕:“陈警官有话直说就行。”
“在华光大厦并没有找到任何一张医药单据、包括使用过的、未使用过的丙泊酚、注射器。”陈奕是笑着的,可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声音也前所未有的陡然拔高了起来:“乔小姐,不知这件事情你作何解释?”
这些都是都是放在保险箱里的,而保险箱的钥匙——就在原主乔方和的手里。
这计划真的是周详又细致,每一个细节都想好了、安排好了!
徐晚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在陈奕冰冷的目光中,徐晚忽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起先警方是怀疑得赫尔铭自杀,然后因为乔方和的不肯妥协,凶手才拉了乔方和出去顶罪,可是,现在的情形却和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眼前这个警察,这个跟有可能被凶手收买了的人,分明就是怀疑她是杀人凶手……这样的变化,让徐晚有些措手不及,是因为她的到来才改变了一些事情的吗?
“乔小姐不是能言善辩,口才了得?”陈奕冷笑,面沉如水,盯着徐晚,陡然间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怎么不说了?是因为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还是怎么了?你说呀!”
徐晚的冷汗流了出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压力让她的心一片冰冷。
如果她的到来也改变不了这件事情,那该怎么办?
难道赫尔铭的死亡、甚至以后乔方和的死亡都不需要杀人凶手付出一丁点的代价吗?
这不公平……她不服。
徐晚头一次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绝望!
第172章 抱歉我不是侦探(五)
“钥匙是在我手上。”徐晚望着陈奕,一字一句的说:“因为这种药非常的危险,在某种时候属于禁用药物,所以必须严密控制用量和规格,关系重大——是以,只有我一个人有钥匙。”
“但是现在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
“钥匙还在我的手上,是不是意味着我就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而且,赫尔铭是在我离开之后才长辞于世的,就包括我说的,我跟他是因为公布恋情的事情才吵起来的,也没有一点的说服力?”徐晚苦笑着问完了自己想问的话。
陈奕望着这么快就冷静下来,并且迅速分析出对自己不利的条件的乔方和,一时间有些尴尬,其实行凶杀人也是需要天赋的,像她这样又冷又聪慧的人,犯下的案子才是最难被人找到蛛丝马迹的。
陈奕点了点头。
徐晚把钥匙从乔方和的包包里拿了出来,放到陈奕的面前:“就是这一把钥匙,我能保证它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包包。”
“而且,它没有备用钥匙。”徐晚冷冷的叙述着:“也就是说,在我跟赫尔铭先生发生争吵之后,他并没有任何办法拿到放在保险箱里的丙泊酚,存放药物的箱子必须要有电子密码和钥匙一起才能打开。钥匙在我手里——所以,陈警官,我认为,赫尔铭先生是被人谋杀的!”
陈奕望着徐晚,目光有些扑朔迷离。
“陈警官可以不相信我,就算拘留我都没有关系,严刑拷打也没有关系,但是,我想要让凶手受到法律的制裁!”徐晚掷地有声的跟陈奕说着,目光中有一万分的真诚。
眼睛很多时候是心灵的窗户,你目光中的善意、委屈、思考,其实和容易被有心的人感受到的。
陈奕的脸又沉了下去:“什么严刑拷打!!!你在胡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他忽然间就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了,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单纯澄澈,也许是她的言辞太过恳切,他在这一行混了这么久,一向会多留一个心眼,因为他知道耳听为虚,而眼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能查到的东西,正是别人想让你知道的。
“那你觉得是谁谋杀了赫尔铭先生?”陈奕思考的时候总会喜欢拿了笔在纸上面乱画,犹豫的时候就喜欢咬着笔头,像是个小学生,但是圆珠笔却突然没有了墨水,划过一道道的印子却没有一点墨迹,好像是呢喃一样:“谁会谋杀赫尔铭先生?”
“我做个假设,被谋杀的可能性无非就那么几种。”徐晚也在沉思着,听到陈奕在那里喃喃自语,就忍不住说道:“第一种可能,商业谋杀,会不会有别的公司和艺人看到赫尔铭先生一直红了十五年,眼红,挡了别人的路,所以被谋杀了,会不会……”徐晚就想起了因为这最后十场演唱会而获利颇丰的唱片公司,但是这种可能,真的有可能吗?
徐晚犹豫了起来,接着说道:“会不会是公司为了从赫尔铭先生身上捞最后一笔金,才谋杀了他?”
陈奕听徐晚说道这里,就反驳了她:“琼斯唱片公司来头很大,资产雄厚,范不着为了钱财谋杀自己捧起来的艺人。”
徐晚看了陈奕一眼,他好像对琼斯唱片公司很了解一样:“第二种可能,过失谋杀,费竣也是个人,配置药物的时候一不小心出了错,导致剂量加大,也不是没有可能。”
“第三种,凶杀,与赫尔铭先生有过激烈矛盾的人,什么婚恋纠纷,争夺财产,”徐晚说到这里才觉得陈奕对自己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然后买通了医生和华光大厦里面配置的保镖、阿姨,也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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