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谁也不可能一帆风顺,他人生最大的变故就是偶得情缘这种好事竟然也会让他苦恼不已,情缘竟然是月池仙子。
月池仙子诞生之时,魔修正同道修打得火热,连一些妖修都参与其中,听说有漾仙子战场生女,此女一出生便浑身功德金光,诛杀万魔,当然万魔可能有些夸张,可的确是靠她一人之力赢了那场仙魔大战。
云笈宗封她为圣人的时候,手下的那些鲛人战将还曾提议派人去暗害当时还在襁褓之中的月池仙子,免得她长大之后,成为水晶宫的又一大威胁。
所幸当时心里还残存一丝善念,不愿为难一个襁褓之中的孩子,现下想来还有些后怕,若是当年执意暗害,恐怕两人之间又会有解不开的仇恨。
听了雪绡得回禀之后,对月池仙子的固执颇为无奈,他躲了安栗这么多天,无非是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他看得出云笈宗给安栗灌输了不少正邪不两立的想法。
怕吓着心上人,她自将鲛尾化为双腿,掀开水晶珠帘,好笑地看着心爱之人缩成一团,滚在水晶床角落里,背对着人,嗓音清冷:
“莫管是什么食物,还请不要送来了,安栗不用嗟来之食。”
谢长离到底生得身宽体键,站在水晶床前,阴影纵横了整个水晶床,安栗转过头来,见是谢长离,面色惊喜:“你怎么来了?”
谢长离正不知如何开口表明自己就是魔尊,只见安栗面色一变,谢长离屏住呼吸,早已做好被她嫌弃的准备,哪知安栗竟然幽幽开口:“莫不是那魔尊竟然打你轩辕剑的主意?”
他心头一哽,没想到已至如此地步,安栗竟然还未曾怀疑过自己,真不知是信任还是逃避。
她张了张嘴,却像哑了似的,无论如何开不了口,他贪恋安栗的信任,害怕她一听自己的身份就变了脸色。
两个人若是整日横眉冷目,如何在这水晶宫中相处一辈子。
他已经让人制造了月池仙子已死的假象,散播了月池仙子为夜枭所杀的消息,安栗恐怕这辈子都要和他同居水晶宫中了。
他知晓自己应当说出一切,可一对着安栗那张脸,他半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不愿她的脸上有任何痛楚之色,只得拖着。
他抬手摸了摸安栗的脸:“你瘦了。”
安栗抓住她的手,焦急道:“你快说啊。”
谢长离也不知晓自己为何一时冲动之下,竟然开口道:“并非如此,我同你一样是她们的犯人,你若是听话,她们也会放你走动。”
说完她就后悔了,若是此后安栗觉得自己一直在骗她,岂不是罪上加罪,他懊恼地蹙眉,令安栗也跟着不安起来。
两人搂着说了些情话,谢长离又出去了一趟,端着些仙果进来,放到水晶床的案头,冰冷修长的手指在安栗的唇瓣上揉按一番,劝道:
“无量海深处灵气匮乏,鲛人无需灵气,你若是不摄入灵气,于仙体有害。”
两个人躺在水晶床上,卿卿我我,你追我逐,竟然将一盘仙果用完了,水晶床上却到处撒了些香甜的汁液,两个人的衣衫上也溅了些汁水,只是这气氛却越来越热了。
安栗急喘着躺在谢长离怀中,意动不已,却碍于这是别人的地盘,他们两个犯人若是还行此事,恐怕要遭人笑话,明日雪绡来看她,她恐怕都要抬不起头了。
她连忙制止了谢长离的求欢,在她耳边低语道:“莫要如此,给人看了笑话。”
谢长离气结,却不忍强迫她,令她失了颜面,只缠着她吻来吻去,两个人胡闹了半天。
两个人闹够了,谢长离才带着她出去走动一番,果然如谢长离所说,一路上竟然也无人阻拦,一个谎言须得更多谎言弥补,谢长离只得继续道:
“我们身上被下了咒,一离开水晶宫就会枯水而死,变成人干。”
安栗倒是半点都没怀疑,甚至不可遏止地在心底滋生了一种想法,若是鲛人族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奸宄嗜血,魔尊并非坏到骨子里。
她和谢长离在水晶宫中做一辈子囚犯,也好过被燕来察觉到谢长离的存在,追杀一辈子要好,只是她那师尊该当如何是好。
如斯日子,飞逝而过,奇怪的是她未曾见过魔尊,虽然有几处,她未曾去过,说是魔尊所在之地,只是从未偶然碰上过魔尊。
可是她好想见见魔尊,给他安利一下渺月仙子,那啥配那啥,天长地久,祝他们百年好合。
且不论安栗在水晶宫中的日子,燕来好不容易修复了筋脉出关,却得到了月池仙子出宗的消息,他命人四处搜寻。
月旬之后,却在无量海边得到消息,一位弟子竟然在无量海一截破损的云舟残骸上寻得月池仙子的身份玉牌,这身份玉牌可不正是三生石的阴石幻化。
燕来颤抖着手接过送回来的玉牌之后,强令长生殿的弟子打开一处密室,他要看月池仙子的命灯是否还燃着。
他和月池仙子各自命灯不在一处,且为了宗门安全,两人互相不能干涉触碰对方的命灯,来制止宗门内斗。
他一进入密室,竟然一点光亮都没有,双腿发颤,脚步紊乱地退了出去。
他出来的时候,面上居然带着两行清泪,吓坏了云笈宗的弟子。
第63章 给魔尊安利心机女(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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