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不得不强调:“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跟家族翻脸,难道不怕没有家族之后一个人受到欺负都没人给你帮忙吗?”
“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院长说了,不要把自己的人生当成别人的牺牲品,除非你真的想好了那样值得。我觉得不值得,我就选择了离开家族,你觉得值得,你就继续为家族奉献,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难怪院长说这世间大多数的男人脑子都有问题,根本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就知道院长说的没错,白长了这么一张脸。
贾琏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那天元春的提议让他十分矛盾,可是涉及到家中隐秘,却又不能对任何人讲,不能征求别人的意见,他才会借酒浇愁。醒来后旺儿说是王熙凤把他抓出来塞回家的,贾琏才想起来王熙凤的遭遇,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就想来问问她的意见。
虽然王熙凤很难沟通——天知道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可是方才她这段话却很有道理。他愿不愿意为了家族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出去?当然不愿意了!他还年轻,还有那么多美人儿等着他宠爱,更关键的是他又没做什么坏事,凭什么要跟着那些人一起承担覆巢之危?
“覆巢之危?你们贾家做什么坏事了?”听到王熙凤好奇的问话,贾琏才知道自己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要你管。”贾琏站起身准备走,“说得好像你们王家就很干净一样。”
王熙凤气坏了,这翻脸也翻得太快了吧?刚才还腆着脸在这里问东问西,现在好像是得到了答案,转头就走不说,还开始这么对她说话?
她加快脚步赶上,对着往外走的贾琏膝盖后面就是一脚。贾琏毫无防备,一个趔趄就倒了下去,王熙凤哈哈大笑。贾琏躺在地上,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个女人一再地殴打他,要是还能忍,他就不是个男人!
趁着王熙凤得意地叉腰大笑,他猛地用力抱住王熙凤的腿一拽,把王熙凤拽得也摔倒在地上。
这下子可好了,王熙凤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贾琏又是被打了好几次咬定牙关要报仇,两个人就在地上扭打开了。
“放开我!仗着力气大算什么好汉!”
“我力气大也有错啊?我就不放,有本事你咬我啊!哎呀,你怎么真咬啊,你是狗吗?”
“不是你叫我咬的吗?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人,非要别人咬你才高兴,是什么怪癖啊……你给我下去!你干什么?”
“你咬我,我也咬你!”
…………
“呸呸呸!滚开!”
“就不滚,你看哥哥咬的比你咬的舒服吧?”
“我打死你个登徒子!”
“哎呀!你怎么打脸?”
贾琏狼狈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头发凌乱,发带挂在肩膀上,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异常醒目,嘴巴却咧着,一边吸冷气一边得意地笑。
还收拾不了你个母老虎了?
正得意的时候,扭头一看王熙凤举着扫帚从房间里出来,嘴巴红肿,眼神危险,贾琏连忙举手认怂:“凤哥儿,别打别打,你看要是被周围听见,对你名声不好是不是?咱们有话好好说。”
王熙凤冷哼一声,把扫帚丢给贾琏:“扫地去!”
贾琏下意识地接过扫帚:“啊?”他可从来没干过这种粗活。
“你不是想知道没有家族庇佑怎么过日子吗?就你这种蠢样,现在就要开始学着自己穿衣服做饭打理家务。”王熙凤抱着胳膊靠着门口,“今天不把地扫干净,别想走。”
贾琏哭丧着脸抱着扫帚笨手笨脚地扫地,还要听着王熙凤讥讽的话语,好半天都没把院子里的落叶扫完。
幸亏杂役宫女来了,他才能停下来躲到了屋子里。王熙凤请人家打了两个人的饭菜,跟贾琏两个人坐在房间里吃饭。
吃完饭王熙凤就赶贾琏走,她下午还有课,下了课还有其他事要处理,没时间跟这个风流鬼纠缠。
贾琏走倒是走了,第二天又来了。王熙凤在学院门口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贾琏竟然戴了一顶轻纱帷帽!他难道没发现大家都用什么眼神看他吗?
贾琏掀开轻纱,指着自己的眼睛对她说:“你可坑死我了。”他昨天不知道自己被打成这个样子,被人围观了一路,回到家照镜子才发现,根本没法解释是怎么回事。
这次跟着王熙凤到了她的住处,贾琏就自如多了。
“你又来干什么?”王熙凤也是无奈了,都打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在家老实待着,乱跑什么?
“我来看我未来的娘子啊。”贾琏坐在她对面,“既然都是自己人了,我跟你说个重要的事情,你帮我出出主意?”
人都抱了亲了,他绝对会负责,肯定不退亲。跟自己的娘子商量家庭大事,没毛病。
元春说的话在他心里压了好几天,贾琏找不到解决办法,也没人倾诉,简直要急死了。这会儿总算是有了一个能说的对象,他对王熙凤的态度殷勤得不得了。
“你说贾元春暗示你给令尊动点手脚,自己袭了爵来肃清贾府?”王熙凤听贾琏讲了一遍,终于第一次对贾琏正色相待。
因为上次元春试图暗算自己,王熙凤对她的印象一落千丈,所以对于她提出的建议本能地有所怀疑:“你确定她不是在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