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婴儿认识他,见到他就开心的说着唯有婴儿能听懂的话,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建宁都要被他逗笑了。
这时奶娘也回来了,立刻跪到一边。
建宁看她一眼,说道:你到哪儿去了?怎么能让太子跟前没人?rdquo;孩子还那么小,十分脆弱,若是摔下榻来,也是不可逆转的伤害。
奶娘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见天气有些凉,给太子取件小衣服来。rdquo;
见她手边果然带着一件小小的薄袄,但是建宁心里仍是摇头,那么多的宫女都是摆设吗,她不支持宫女前去,反倒要自己去拿,倒是亲力亲为,可是有些分不清主次了。
建宁对李德全说道:太子是储君,国之重器,半点疏忽不得,再找两个可靠的奶娘过来,让她们轮流照看。rdquo;
是。rdquo;
以后自己不是太子身边唯一的奶娘,身份地位瞬间降了档次。奶娘知道自己办错了事,不过皇上已经发话了,就算后悔也是悔之晚矣,
建宁对上孩子亮晶晶盛满笑意的眼睛,也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面色也柔和下来,伸手抱起他轻哄,柔软的小身体让建宁僵了僵才适应。
她发现小太子很好哄,几乎不怎么哭,总是笑盈盈的,这样的孩子确实讨人喜欢,于是下午的时候也没让人将他抱走,而是把他放在更宽大的龙床上,让他自己玩耍。
建宁一边办公,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他就在那儿自娱自乐。
太监来报:皇上,明珠大人求见。rdquo;
建宁说道:让他进来。rdquo;
明珠手中拿了一沓折子,躬身行了礼,说道:启禀皇上,这是刚送来的两江督抚的专折密奏,请皇上御览。rdquo;
行,放在那儿,朕一会儿就会看。rdquo;
这时胤礽一改之前的傻乐呵,扁扁嘴就哭了出来,一旁侍候的奶娘和太监们连忙上前去哄这个小祖宗,没看见皇上正在理政呢吗,除了无知者无畏的人,这个时候任何人也不敢打扰啊。
可是小太子并不买账,哭得更凶更大声了。一时间,惹得众人手忙脚乱冷汗直流。
建宁有些无奈的说道:只知道干嚎,一点眼泪也没有,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还没看出来吗,他这是尿了,要不就是饿了。rdquo;
即便是相处没多久,建宁也看出来,没有眼泪的哭法正是这婴儿引起别人注意的方式。
奶娘伸手一摸,果然床上的褥子都湿了,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小太子胆儿可真大,竟敢在龙床上撒尿!她就要把太子抱走去换尿布,若是让皇上看见这些物件儿,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其他人也麻利的将被褥换掉。
建宁摆手道:就在这换,朕不在意这些,外面天寒地冻,这时带他出去,染上风寒怎么办。rdquo;
于是,在皇上的注视之下,宫人们战战兢兢的开始麻利的给孩子换尿布,有些人不由得心想:皇上对太子可真是纵容。养心殿的床榻连皇后在世时都没有资格住,今日却被小太子一泡尿给淹了。
明珠适时地说道:皇上宽仁慈爱,真乃皇嗣之福,大清之福啊!rdquo;
建宁这才发现明珠还没走,她以为他只是来送折子的,你还有什么事吗?rdquo;
明珠说道:回皇上,奴才觉得这两天兵部寄给周培公的调令应该要到了。rdquo;
建宁挑了挑眉毛:什么调令?rdquo;
明珠一怔,以为皇上日理万机,有些事记不得了,说道:就是调周培公回来,让图海继任其职的调令。rdquo;
建宁与康熙隔几日就会互通消息,所以他的想法,建宁也很清楚,更知道京城中经常有人在康熙耳边提起不能让周培公过于坐大,康熙将这些进言听进去了,所以事情的发展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建宁问道:那么调周培公回来这件事你怎么看?rdquo;
明珠立刻说道:奴才觉得皇上此举圣明!前线大局已定,打败了吴三桂功劳也不是他周培公一个人的,没有咱们在后方调度,没有各地军士的配合,单凭他一人之力能成什么事。只是,奴才有一层隐忧。rdquo;
明珠放慢了语速,建宁问道:是何隐忧,但说无妨。rdquo;
明珠说道:奴才只是怕周培公回京之后,自觉的功劳最大,又被急急调回,心存怨言呐hellip;hellip;rdquo;
建宁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了,已经知道他之后的意思,说道:明珠啊,大清国这么大,未平之事不是一件两件,可能是十件百件,这功劳都是自己闯出来。不止他周培公能建功立业,身为军机要臣要为国家办好事,办实事,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可不是靠摘他人的果子就能加官进爵,也不是靠嘴皮子上说说。rdquo;
明珠的将建宁的话在心里转了转,说道:奴才谨记皇上教诲。rdquo;
建宁摆摆手说道:别说什么教诲不教诲,你们心里门儿清,哪个不是比朕看得通透。rdquo;
明珠笑了笑,知道话题已经变得和缓。
建宁干脆站起来休息休息逗了一会儿小太子,明珠还是没走在一旁凑趣,他忽然提议道 :皇上,宫里有了太子殿下,国基已稳,养在外面的大阿哥是可以接回宫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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