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长老好歹也是叱咤风云的一介人物,他当年展露头角的时候陆渊还未出生,今日受到的羞辱他自然忍不下去:“士可杀不可辱!陆渊小儿,有事便直接了当的来吧!”
“呵呵!”陆渊被司徒长老的话给逗笑了,笑完他又问:“司徒长老好一副君子风范啊!也不知当初给我下毒的到底是谁!”
司徒长老此时才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出来:“成王败寇,多说无益,还是趁早了结吧!”
陆渊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他:“说得也对,吃了这么多天白饭我也不与你计较了。当初你在我爹娘灵前发誓要辅佐我,现在也到你下去跟他们解释的时候了!”
话毕,陆渊抽出自己的佩剑直接割断了司徒长老的脖子,鲜血一下子全都喷溅了出来,撒在了墙上,地上铺的稻草上和陆渊的衣服下摆。
玄林一动不动地盯着陆渊的背影,眼里满满惊恐,他见过被师傅和哥哥带回谷被伤得不成人形的患者,但他独独没有见过杀人的场景,那样的迅速,毫无征兆地取走了一个人的性命。
陆渊感应到了玄林惊恐的视线,他缓缓地回过头,面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狠厉冷酷,玄林被这阴冷的目光蛰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玄林的反应也落在陆渊的眼里,激起了他的不快。陆渊抖落剑上的血迹,将剑收了起来,做完这一切的他,目光锁在了玄林的身上,一步步向他走去。被包裹在血腥气味里的陆渊吓坏了玄林,每当陆渊往前走出一步,玄林都会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很快,他被陆渊堵在了另一扇木栏前。
陆渊伸手挑起玄林的一缕头发把玩,还未褪去的杀戮感合着讥讽一起脱口而出:“怎么,玄林小神医没见过杀人”
两人里得极近,几乎就要额头贴着额头,陆渊身上的血腥味熏得玄林有些头疼,他抿了抿嘴角,说:“没有。”
“真有意思,”陆渊轻笑,“药王谷虽避世却也远离不了江湖纷争,你们的手上就真没沾一点血”
玄林虽有些畏惧,但还是仰起头看陆渊:“没有,我们只救好人,不杀恶人。”
“那你怎么救了我这个恶人呢?”
“你是玄清带回谷里的,哥哥带回来的都是好人。”
“好人”陆渊明明比玄林高不了多少,玄林却觉得陆渊正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表情捉摸不定,“你们就是怎么评判人的好坏难怪你们不杀恶人。”
玄林从陆渊的语气中听见了嘲讽和揶揄,他皱着眉,面色不渝。但是陆渊可不管他,嘲讽完他就径直离开了。面对这样不易掌控的陆渊,玄林下意识地想要远离,但是地牢里无处不在的血腥味和窥视的目光令他更加害怕,不得已玄林还是硬着头皮跟上了他。
陆渊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嘴角牵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在药王谷里威胁我的时候还装的像模像样,现在还不是乖得跟只兔子一样。
当然了,陆渊对玄林的安排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不在意,他特地找人给玄林寻了处安静的院子,还能闲来无事再种上些新的草药。院子里的下人只有一个年近四十的嬷嬷,话很少干活利落,玄林很是满意。
在魔教的日子,玄林过得很悠闲,时不时会有出任务受伤的人来这里治疗,日子一久,大家就都知道住在僻静院子里的是个大夫,脾气和医术都很好,就是话很少不爱出门。
陆渊也兑现了当时许诺的诊金,在一个很平常的午后,他像是没什么事似的溜达到了玄林的小院子里,那会儿玄林正在午睡,陆渊也没有叫醒他,只是把自己的东西留在了玄林的枕边。
望着玄林毫无戒备的睡颜,陆渊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动作很轻怕吵醒了他,戳完额头的陆渊并没有收手,他想起了在药王谷里,玄清对玄林捏脸颊的场景,一时手痒也想试试,于是用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捏了一下玄林脸颊上的肉肉,触手温热还很滑。陆渊像是被烫了一样缩回自己的手,他嘴角抿了抿,又藏在袖子里捻了一下触碰到玄林面颊的两根手指,温热光滑的感觉还停在指尖,一时挥散不去。
玄林醒来的时候,发现枕边有一个木雕的小兔子,很新,像是刚刚做好就被放在了他的床边。玄林没有看见是谁把它放在这的,但他就是知道这是陆渊送他的。其他人不会进他的房间。虽然玄林在教里诊治的人多了,不少被他医过的人都会给他带些礼物,不贵重,大多都是一些小玩意,或者后山刚熟的李子什么的,但他们不会进他的房间。
除了木雕的小兔子,玄林在朦朦胧胧的睡梦中还感觉到有人触碰了他的脸颊,是陆渊吗脑袋里一冒出这样的怀疑,他立刻就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陆渊可不太想这样的人啊。
第二天早上,早餐的时候,玄林无意间听到嬷嬷说后山的可以捡栗子,他没做什么反应,照例慢悠悠地吃完早餐,又去照顾他种的草药。等该干的事情都干的差不多了,才问嬷嬷要了把火钳,一个人背着背篓去了后山。
他刚走出去,就看见陆渊一个人站在他的院子门口踱步,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见到玄林过来,陆渊看着他一脸不耐烦地小声嘟囔:“怎么现在才出来!”
玄林全听见了,他一想,平日里嬷嬷都不太跟他闲聊,今日倒是难得同他提了那么一嘴后山的栗子树,原来都是陆渊的授意。知道是一回事儿,玄林也不说出来,他装作自己不知道的样子发问:“你来找我怎么不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