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瞧见余生尽扒拉碗里的饭也不往嘴里去,问他:“怎么不吃了?”
玄林也不想扫陆渊的兴,只说:“现在吃饱了,晚上的板栗烧鸡我就吃不完了。”
“嘿,”陆渊接了他的话茬子,“你就不能留着下顿吃吗?”
“下顿就不好吃了!”
“放心,我跟你一起吃,一定吃得完,绝留不到下顿。”
“哦~”
“你是不情愿怎么得?要知道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
“没不情愿。”
两人打闹了一番,玄林忍不住地打了两个哈欠,有些困倦的样子,陆渊注意到玄林有点迷糊的目光,十分善解人意地跟他说:“困就去睡,东西我等一会儿找人收拾。”
玄林实在困得慌,平时这个时候已经是他睡午觉的时候了,他朝陆渊点点头就脚步虚浮地往卧室里走去。
玄林一沾着床就睡着了,等他迷迷糊糊将醒不醒时,他感到有一个东西搭在了他的腰上,奇怪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身边睡着陆渊,而搭在自己腰上的正是陆渊的手臂。玄林除了小时候和玄清一起睡过外,还真未与人同床共枕过,就连跟着陆渊赶路的那段日子都是一人守夜一人睡觉,然后后半夜换过来。
玄林再次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他打算起来收拾一下子院子里铺了一地的栗子,但陆渊睡在了他的外侧,手还搭在他的腰上,以陆渊的警觉程度来看只要自己动弹一下就能把他吵醒。玄林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起来,分明就是这个男人占了他的床睡觉,干嘛还要关心他睡的好不好。
玄林果断地抬起陆渊的爪子丢在一边,然后猫着腰想从陆渊的身上爬过去穿鞋,就在他一只脚都越过陆渊够到床沿了,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抓住了玄林的手臂,向下一扯。
玄林被带得往下一趴,整个人趴在了陆渊的身上,高挺的鼻子还磕在了陆渊的胸膛上,不管陆渊被磕得疼不疼,反正玄林疼,疼得他眼眶都红了。
玄林抬起头,不高兴地冲着陆渊抱怨:“你干什么啊?”
陆渊当然不太把玄林的抱怨放在心上,不仅如此,他看到玄林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样子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像他在后山看到的白兔子,他故意装作刚刚被闹醒的样子说:“你干了什么才对吧,我一睁眼就看见有人往我身上爬,多吓人啊!”
玄林才不相信陆渊是刚刚醒的:“你明明在我动你手臂的时候就醒了,你这是故意的!”
事实上,陆渊醒得要比玄林以为的还要早,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没睡,但是他总是要逗逗玄林才能如意的,陆渊伸手掐了掐玄林的脸颊,说:“你既然都知道,那为什么不直接叫醒我让你出去啊?”
被问到此处,玄林突然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叫陆渊知道自己心里所想,就一边说着“你这人真烦”,一边匆匆爬起身来穿鞋离开。
看着玄林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陆渊脸上玩笑的表情消失了,他叹了口气,也坐起来穿鞋。穿完鞋的陆渊一愣,自己又有什么好叹气的呢?
午睡起来的玄林又跑到院子里去干活,嬷嬷也过来帮他,陆渊照样大摇大摆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手边还放着一壶嬷嬷新泡的好茶。
小院子里的晚饭照例还是没能逃过陆渊的毒手,说好的板栗烧鸡也没有了,因为嬷嬷跟玄林说,板栗烧鸡里的板栗得用晾干的板栗,不过好在嬷嬷还是烤了一只油光程亮的烤鸡,鸡肚子里放了香料一起烤的,闻起来特别香特别诱人,好像有小勾子勾着两人去吃它,一端上桌就遭到两人疯抢,玄林还给烫了手。一只鸡不够两个大男人分的,没一会儿就给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啃得十分光滑,玄林看着陆渊手里的最后一块鸡翅膀,眼神哀怨的要命,嬷嬷不忍心,许诺明日还给玄林烤一只鸡,让他一个人吃,玄林这才又高兴起来。
饭后,陆渊突然纳闷玄林今天怎么没有做他拿手的栗子饼了,他刚提了这话,玄林就带着他往厨房走去,原来东西都准备好了,玄林正打算饭后溜达一圈再回来继续,只是陆渊突然提起这事,他也就提前来了厨房。
用新鲜栗子做的栗子饼有些不太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陆渊细细品了一下子,然后对着玄林说:“你这栗子饼没有以前做的甜啊!”
玄林也伸手去拿栗子饼,他自然而然地说道:“当然了,你以前在药王谷里吃的栗子饼都是用前一年贮存的栗子做的,栗子放久了,水分干了,自然就甜一点糯一点了啊!”
陆渊听完也不住的点头:“难怪今天这栗子饼味道清淡,但也有一番别致的味道。”
这话听得玄林偷偷笑了,心道:这别致的味道是个什么味儿啊!
今儿一整天都呆在了玄林的小院子里,公事积了一堆,于是陆渊第二日都在书房去处理些事情,中间起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左护法把门打开了一个小缝从外头探出半个身子,询问:“教主,你吃炒栗子吗?”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剥着手里的栗子壳,并且把碎屑掉在了陆渊的书房里。
陆渊压下了自己的不悦,问:“你这栗子哪来的?”
“哦,”左护法嚼着栗子说,“我刚从小神医那儿来,栗子是他给的,还挺好吃。”
陆渊心里想:可不得好吃吗!玄林看着谁都要发栗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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