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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待中,她买了纪念册和纪念币,甚至还买了一双看起来挺漂亮却根本不合比赛规制的冰刀。
    她的焦虑冬飞鸿全都看在眼里:“嫂子,你对冬歌有点信心。”
    冬妈嘴硬道:“有啊,我咋没有。我自己的孩子我心里还能没数哇。”
    话是这么说,在冬歌上场前,她跑了三趟厕所,问了冬飞鸿起码五次“小歌啥时候上啊”。
    每次冬飞鸿都会好脾气地重复一遍排名倒序的出场规则。
    冬歌在先前的比赛里总积分排在第一位,因此他会在最后一个出场。
    听过冬飞鸿的解释,冬妈每次都会若有所思地“噢”上一声,过一会儿又会忍不住再问一次。
    她甚至没忍住跑去吸烟区抽了根烟。
    经历过漫长的等待,解说员总算宣布道:“接下来的一名选手,也是最后一名出场的选手:5号,冬歌!”
    冬妈还没来得及起立,满场响起的欢呼和掌声就让她傻了眼。
    ……四周的观众几乎都在为她的儿子喝彩。
    他们叫着冬歌的名字,见证着这颗明日之星是如何升起的。
    冬妈坐在观众席上,巨大的情绪冲击,让她还没有看到儿子的比赛开始就已经热泪盈眶。
    冬飞鸿一手拍抚着冬妈的肩膀,同时专注地看着场中央的人。
    池小池,也即冬歌,今天穿了一身飘逸风的考斯腾,上身为渐变的红白两色,色泽古典,质地宛如上好的瓷釉,下身是纯黑的裤子,更衬出一双天生的长腿。
    他皮肤偏白,鲜艳的红更将他的白完美衬出,纱质的衣裳被他穿得颇有流动感。
    他身上的每一套考斯腾都是由冬歌和冬飞鸿共同商量设计,再由冬飞鸿出资找专人订做的,每套都不下万元。
    而现在的这一套,可以算是冬飞鸿最喜欢的一套。
    冬歌穿上它时,就像一只年轻又骄傲的小凤凰。
    这场决赛是被体育频道现场直播的。
    此时此刻,不止是冬飞鸿和冬妈,冬爸也蹲在电视前,和几个老友巴巴地盯着电视。
    老友甲指着电视里的冬歌说:“咦,小冬歌瞧着真精神啊。”
    冬爸嘴巴微微张大。
    在他记忆里,冬歌就是个裹成一只团子,拖着鼻涕的小孩儿,不爱讲话,甚至不爱抬头看人,三棍子抡不出个屁来。
    但现在站在场上的那个半大少年,眉眼安静得很,瘦腰长腿,竟是和他想象中的小屁孩儿大相径庭了。
    双人滑的决赛在昨日已经结束,所以在贺长生和娄思凡的教室里,都在同步直播冬歌的比赛。
    贺长生转着笔,看向这个尚有无限可能的弟弟,想看看他能如何发挥。
    娄思凡也盯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无数或有形或无形的目光中,冬歌单手抚肩,眼睛半闭,如憩着的小猫。
    在音乐响起的瞬间,他动了。
    解说仍是由冬歌预赛时的那两名担任,但他们和其他人一样,看向冬歌的目光已和在预赛时截然不同。
    听到音乐,非专业解说员立即道:“这首歌是《亡灵序曲》。”
    退役运动员看着冬歌,就像在看着一个未来的希望:“他能和不同的表演风格兼容。”
    灯光柔和,冰面泛着薄薄的微光,少年罗衣从风,翩然若飞。
    纱质的衣裳包裹着他的身体,如水泛波,他的动作依旧是衔接流畅,但舞步多了许多华丽的变化。
    一个飘逸的单手浮冰,再加一个幻影旋转,已经让全场欢呼。
    而随着乐声渐趋高潮,冬歌的目光渐渐变得模糊。
    ……一个挣扎的亡灵正趟过地狱的业火,淬火重生。
    在低沉的念白声响起的同时,冬歌嘴唇微启,随着念白一字字无声地念着,旋即,他张嘴咬掉右手手套,伸手甩向台外。
    他还活着的时候,这个动作引起过不少诟病,不少人认为他是哗众取宠,但此刻,他在做出后,几乎引爆了全场。
    不等欢呼声落下,他勾起了手腕,纵身自冰面跃起。
    那退役运动员猛地一噎,失声叫了出来:“3A!是3A!”
    一个孩子跳出来的3A!完美的、无瑕疵的3A!
    远在滨市的娄思凡见状,已是目瞪口呆。
    隔壁教室的贺长生,手中转着的笔啪嗒一声落上桌面。
    但冬歌连心跳都没有加快,在音乐渐归舒缓时,他舒开双臂,燕式滑行,巡回半场,就像在巡回那片属于自己的领地。
    他回来了。
    冬歌回来了。
    待乐声落下,冬歌才怔忡着落下泪来。
    他转头看向摄影机,一滴眼泪也恰在此时落下,配合着他微汗的刘海和澄净的双目,美到叫人心悸。
    池小池喘息着,对061说:“这次是我自己要哭的。”
    这滴眼泪也着实让媒体为之疯狂,一时之间,无数溢美之词如雪花般朝冬歌涌来。
    而还不等冬歌返回滨市,一封邀请函便从花滑省队寄到了体校。
    第53章 冰上的恋歌(十)
    两个星期后的周六。
    冬歌穿着一身淡蓝卫衣, 拖着行李箱走进了省队。
    颁奖仪式过后, 他的头发剪短过, 现在又长了一点,早上又刚刚洗过,蓬蓬松松的散发着一点淡柠檬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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