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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歌看着少年落寞得太明显的表情,抿了抿唇:“前辈,我们去理发店吧。”
    贺长生看着他。
    冬歌摸摸脑袋:“我剪个头发。”这样就能让小崽子和他的前辈在一起独处更长的时间了。
    贺长生马上答应下来:“好。我知道有个地方剪头发不错。”
    他们步行穿越了半个小县城,去了一家据说“剪头发不错”的小店。
    其实贺长生哪里知道什么好理发店,这里就是娄思凡常去的那家。
    他们谁都不是多话的人,冬歌静静地剪头发,贺长生就在一旁静静地看,彼此都觉得心里踏实得很。
    一起待到晚上七点多,他们才坐三蹦子回了家。
    才刚一进家门,冬歌就被冬妈拿着扫床的竹扫帚劈头盖脸地抽了好几下。
    冬歌有点委屈:“干嘛。”
    冬妈凶神恶煞地戳着他的脑门:“小犊子,年前叫你去剪头发你咋不去呢?正月理发死舅舅你没听说过啊?!”
    冬歌:“……我没舅舅啊。”
    冬妈一噎,往正在饭桌边摆菜的冬飞鸿身上一指:“这不还有你小叔呢吗。”
    端着菜的冬飞鸿忍俊不禁:“吃饭了。”
    贺长生也跟着抿着嘴笑。
    冬歌的家风跟娄思凡家里的正经截然不同,贺长生太喜欢这种这种市井凡人的柔情了。
    第二天上午,冬歌和贺长生在家里的冰场训练,吃过午饭后,二人又各自回房小憩,为晚上养精蓄锐。
    下午四点,娄思凡登门了,冬歌和贺长生起身收拾换衣服。
    冬歌一边挑外套一边对冬妈说:“妈,晚上不用等门。”
    冬妈说:“你们在哪家KTV玩儿啊?散场后我叫你小叔去接你。”
    娄思凡马上说:“阿姨,别担心。等场子散了,我把冬歌他们送回来。”
    冬妈:“哟,这怎么好意思。”
    娄思凡笑笑:“我年龄最大,应该的。”
    眼看着三个人打冰场里走出,蹲守在一边抽烟的黄毛观察了三人一番,给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小混混们发了短信。
    “目标是淡蓝色外套,戴帽子的。”
    “千万别动穿红色的人,那是老大弟弟的菜。”
    “时间和地点已经发给你们了,那里的出入口就一个。等机会上。”
    等散场时,时间已指向了十二点。
    正月里是家人团圆的日子,因此晚上出来和朋友疯玩的人较少,街上不少商店已经熄灯关门,还亮着灯的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家洗头店。几张从门上被撕下的旧对联被冷风卷着满街乱飞,发出扑啦啦的纸响,仿佛剪坏了的纸钱。
    KTV开在一条曲里拐弯灯光昏暗的巷子里,三人走出KTV,还要走过三个巷口才到大街上。
    穿过第二个巷口时,三人同时听到前方传来荒腔走调的歌声。
    娄思凡察觉到浓烈酒气的靠近,微微笑了。
    ……果然来了。
    不枉费他昨天把唱K的地点婉转告知表哥的努力。
    但他旋即作出一副厌恶至极的口吻:“长生,冬歌,我们靠边走。”
    贺长生点点头,伸手牵住走在最外圈的冬歌的袖子:“靠边。”
    但等那群迎面而来的人近在咫尺了,贺长生才发现什么叫避无可避。
    他们跟蛮牛一样,不闪不避地怼在了冬歌的肩膀上。
    冬歌被撞得一歪,扑进了贺长生怀里。
    娄思凡怒了,一步跨出来,厉声呵斥:“你们做什么?”
    冬歌没说话,而贺长生对这种“找事”的节奏实在太过熟悉,伸手去拖娄思凡,想示意他别跟这群人对呛。
    但已经晚了。
    为首的一个胖子醉醺醺的,嗬地一口痰吐在了娄思凡的鞋上:“哟,挺牛逼的啊。”
    娄思凡严肃指责:“路这么宽,你们非要撞人不可吗?”
    胖子说:“哎,我就撞你。你不服?”
    娄思凡:“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胖子一把抓住了冬歌的衣襟,把他拎起来往砂石地上一推:“嘿,老子就不跟傻逼讲道理了,你想咋的。”
    话音刚落,胖子身后的一行人幽灵似的冒了头,呈扇形从一面包围了冬歌等一行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些脏话。
    贺长生四下转动着目光。
    这附近正有一户装修的,砖头、长木条,一应俱全。
    目前的情况和冬歌当初一挑四时截然不同,对方都是成年人,个个人高马大,足有六七人,他们只有三人,再加上这里有太多工具,一旦真的打起来,绝对会受伤。
    尤其是在这个关头,再过几月他们就要比赛了。
    贺长生虽然耿直,但绝不意味着他会做不自量力的事情。
    他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跑。
    让他庆幸的是,冬歌对自己实力的估计也相当到位。
    他没去寻衅,而是沉默着扫一扫衣襟上的尘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谁想,那胖子见他起身,突起一脚,踹了上来,恰好踢中他的肚子。
    这一下踹得着实不轻,冬歌足足滚出了几米开外。
    娄思凡见时机成熟,推了胖子一把,大喊道:“快跑!!”
    冬歌反应极迅速,不顾疼痛,扯住了来拉他的贺长生的袖子,转头朝他们的来处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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