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后,于晴在学费威胁和拒不回家等折腾中闹到毕业,之后又经历了一轮惊人的、涉及人格侮辱的逼婚行为。
其实从头到尾,除了学费威胁确实给她添了实际麻烦以外,其他对于晴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琐事。因为她面对这些父母,既没有温情软肋,又不恐惧孤身在外,就连身份护照之类的东西都老早藏匿起来,一眼都没让父母挨到过。后期打电话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装病的、威胁的、软语温情的,她通通没有理会。可能这个家庭对于一个重感情有牵扯的姑娘来说是个逃不出的牢笼或梦魇,但对于晴来说只是纸老虎,平平常常就过来了,一点也没觉得有哪里惊心动魄。
在这一世,她有一本漫画大卖了,让她第一次靠自己的双手过上了富裕的生活,去世时也干脆,当时她70多岁,身体还十分硬朗,连老年病都没有什么,某天脚滑摔了一跤就干脆利落的去了。
再下一个世界,她醒过来时才一两岁,遇到了单纯的毒打和虐待,熬了一阵看没有转机就找了个人多的节骨眼跳下楼,想来别的作用没有,让这对父母坐牢清醒清醒还是可以的。
随后两个世界就像弥补前面的惨烈似的,都轻松的惊人,于晴差点没看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前一个大概是过度溺爱放纵?后面一个给她感觉除了观念比较保守、恨不得把她罩在玻璃房中养大,后来又在她18、9岁双双早逝外,其他都是常规的具有社会共同性的毛病,一辈子过到完,于晴也没猜出来究竟哪里有问题。不过她在这两世里接触的东西比较多,写作、专业化的体育训练、搏击术、舞蹈和心理学入门等等,但都没有钻研得多么深入,均为有热情时玩一玩,没热情就放下不管。
到了于晴的第9个世界,却是有点特殊了。
于晴每一次重生的背景基本都在近现代,来来去去脱不开21世纪左右,这一次却很奇怪,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古时候。
开局只有一层阁楼和6岁女童的纤弱身板,这阁楼连楼梯都没有,全靠一架随时撤走的梯子供丫鬟婆子来去,别说外界社会了,连家里的花园都和她没关系。
这就过分了。rdquo;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人家坐牢的还有放风时间呢,她这是要禁闭一辈子的节奏啊。
于晴在肚子里咕哝了几句,站起来观察这个少女的香闺rdquo;。
首先最瞩目的还是床,它自带二道大门,进入第一个门里是两张与床连成一体的床头椅,过了床头椅,进入第二道大门,里面才是床,此时天气比较热,床上没有被子,凉席角落叠着一块四方的薄花毯,毯旁压着个红底的枕头,上面用熟褐色画了很多小场景,仔细看看是一些古文典故和寓言故事。
同样的小场景布满了整架床,繁复刻纹上贴覆的一层金箔,把这一个床搞得像个浓缩的宫殿或庙宇。
床两头各竖着一盏纱笼灯,以这房间的采光,大约一天里得有半天得点着,对面墙边依次摆着成套的梳妆台、脸盆架,纱笼外隔着一道屏风,屏风外又是一套桌椅,边上靠着一副简陋的小床。大约平时是给贴身丫鬟睡的,上面还摆着些刺绣描花样的工具。再往外就是卧室门了,卧室门外还有一条高处带雕花窗的过道,过道上摆着一些常用的杂物,边上有个架梯的口子。
怎么说呢,这区域其实比于晴想象中的大不少,在她还是一个宅女的时候,天天也不过就是窝在自己卧室里,卧室面积还不如这闺房呢。
当然,尺寸都是虚的,关键还要看看这里面的构造,能不能让她利用得起来。
她当然并不是在考虑怎么宅斗或是怎么自杀,而是mdash;mdash;刚刚她已经想到了自己怎样把牢狱生涯过得有意思一点。除了见识一下中华传统艺术mdash;mdash;刺绣和缝纫,她还想到了一本有趣的书。
那本书的名字叫做《囚徒健身》。
《囚徒健身》是一个老外经过牢狱生涯后写的,他刚进去时比较瘦弱,为了避免自己菊花变成葵花,开启锻炼模式,后来变成了大佬。
她刚刚观察房间,自然也不是为了评估这个家庭多有钱,她的生活质量是高还是低mdash;mdash;到了她这个阅历,单纯的身外之物已经很难撼动她的情绪了,能够触动她的只有新的体验。
现在她产生了新的实验项目:在古代闺房里进行囚徒健身,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前面提过,于晴学过一些格斗术,像散打、拳击、截拳道、菲律宾短棍,甚至还练过一阵飞针,可能她天赋一般,对运动方面的兴趣也比不上对静态活动的兴趣,始终也没能说把哪样练出多高水平。虽然难免因为多世的积累而表现出一些天才和能干,但她的大部分人生还是比较普通的。
但现在就没得选择了,跟关在牢里似的,只有踏踏实实下苦工。
接下来的日子在熟悉新环境和与环境斗智斗勇、不断尝试避开耳目做锻炼和绞尽脑汁加饭量加点心中快速过去,两年后,她刚过11岁,家人却告诉她要搬家了。
她的丫鬟和保姆开始焦急的收拾箱笼,母亲更是见天的来守着她,连祖母都开始常叫她过去,有时她们还背着她擦眼泪,一切都透露出不寻常的信息,空气里弥漫着风雨欲来的气味。
于晴经历过好几辈子的人了,还是被她们弄得既紧张又亢奋:有热闹了哇,坐牢的日子不好过,哪怕出点坏事也比没事发生强mdash;mdash;难不成已经要把她嫁出去了?可也没做嫁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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