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谢蝉衣扶额低笑,她叹道,“你便再等一等,修仙大比,所有之事了解之后,我再......”
谢蝉衣话语未尽,阮轻眼睫轻颤,有些茫然的睁开了双眸。
“还疼么?”见阮轻苏醒,谢蝉衣墨眸欣喜,柔声问道。
昏迷之前的事还清晰的印刻在脑海之中,阮轻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谢蝉衣轻叹一声。
知晓她问的是自己的反噬之伤,阮轻张了张唇,小声道:“怕你担心。”
心中补充,怕你发现这伤的真实缘由。
谢蝉衣沉默,不言,只那双墨色眼眸似水温柔。
阮轻被她看得心中慌乱,干巴巴的解释:“其实我一直有吃药的,没什么大碍。”
“还在骗我。”谢蝉衣叹道,“说什么并无大碍,其实比原先还要严重许多,这便是你一直吃药的结果?”
阮轻心虚,微微侧头,不敢与她对视。
“我曾有一好友,他丹医双绝,等修仙大比,事情了却之后,”谢蝉衣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便带你去找他看上一看。”
阮轻知晓她所言之人便是李修然,这些年来,李修然当年透露出九幽花与祈生花之事谢蝉衣自然也早有听闻,知道李修然或许还是信她的。
当然祈生花一事,谢蝉衣之所以没有怀疑过阮轻,只是因为李修然手中有祈生花的消息,唯有五大宗门内的宗主长老们知晓。
只是阮轻必然要在修仙大比之前想办法离开谢蝉衣,毕竟商藜不可能不出现修仙大比之上。而商藜此次再出现后,阮轻此人,那便永远不再存于世间了。
阮轻沉默着没有答话。谢蝉衣也不追问,权当她是默认了。
那夜之事仿佛便那么过去,谢蝉衣没有再对阮轻做过太过亲密的举动。
当然,这也与阮轻的故意回避有关。
而直到修仙大比的前一日,阮轻也未曾与谢蝉衣提起她要离开。
只是在第二日以伤又有些反复的借口,没有与谢蝉衣一同前去修仙大比。
待完全确认谢蝉衣已经出去,阮轻才将之前抽时间悄悄书写好的一封信放在了桌上。
为防谢蝉衣中途回来,提前看到,保险起见,阮轻还设下一个隐匿阵法,等时辰一到,这封信自然会自己显现出来。
关上房门,离开这里,阮轻恢复了属于商藜的容貌。
阮轻略显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若有人看到,那必然能够知晓,阮轻说的是“蝉衣,对不起。”五字。
可惜无人看到,已抵达举办修仙大比地点的谢蝉衣也尚不知晓,阮轻离开了。
甚至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一路谨慎的隐匿身形,阮轻晚了近半个时辰,才抵达举办修仙大比之处。
不出意料的受了师尊的几句苛责,阮轻没有辩解。
修仙大比虽是由五大宗门联合举办,但参赛者却不只是五大宗门培养的弟子,还有些中小宗门的天才弟子或者散修来参加。
报名参加者,从筑基期至元婴期,每一个阶段的修者都可以与同等修为的修士比斗,当然也可以自主越级挑战。
当然,也有未报名者,即未来得及报名的散修修士可以指定同等修为的五宗弟子挑战。
毕竟,若是一介散修之身,却能赢了同等修为的五宗精心培养的弟子,即便不会被五宗收为弟子,也能名声大涨。
只是虽然往届也有散修敢于指定挑战,但却未有哪一个散修能真的赢了五大宗门内的那些弟子。
因着心中还在担忧阮轻的伤势,原本打算待到修仙大比第三日才来的谢蝉衣在修仙大比一开始时,便现身了。
她眉目精致,唇边含笑,一袭白衣,手中还执着一支白色玉笛,这般风华,全无曾被商藜陷害堕魔的迹象。
而谢蝉衣甫一出现,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便被她吸引。
虽距当初之事已过九十年,但在修士动辄闭关成千上百年的修仙界,九十年,实在算不上多。所有当初之事,也未曾有人忘记。
见到当初最为宠爱的徒弟终于出现,衍月宗宗主更是目光复杂。
李修然心中则满是惊喜。
下一刻,却听谢蝉衣语气淡然:“我要与商藜,决斗。”
她语气落下,人群一众哗然,如今修仙界,谁人不知一月前,清玄宗商藜败在了谢蝉衣手下。而谢蝉衣如今又要与商藜决斗,其中之意,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只是,商藜作为曾经谢蝉衣的道侣,又因何要害她至此呢?
李修然也微微变了神色,他剑眉蹙起,墨眸微凝,却又实在是难以想通。
阮轻虽然表情露出些许惊慌,心中却还算平静,毕竟这是在预料之中。
她缓步走上了比武台。
阮轻不可能不应下谢蝉衣提出的决斗,毕竟这关乎的,还是正道五大宗门的颜面。
只是这一次,阮轻落败的比之前更加迅速。
她倒在台上,谢蝉衣的白玉笛已经点上了她的丹田,阮轻脸色苍白,双眸微阖,只有不断颤抖的眼睫能表露出她的恐惧与害怕。
谢蝉衣运转的灵力蓦地一滞,竟没能狠心废掉她的丹田,只是封住了阮轻的修为。
不待五宗之人询问当年之事,谢蝉衣直接拿出了那枚刻录着商藜当初亲口所述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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