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蝉衣“堕魔”,是因她早已知晓的九幽花。
屠戮凡人村庄,之所以会沾染上谢蝉衣堕魔的魔气,不过是谢蝉衣的血混合了九幽花,再被商藜以秘术散播。
杀害清玄宗内门弟子,则是因那弟子,无意中撞破了商藜所作之事。
而提出将谢蝉衣关押在清玄宗,是因为要抽取谢蝉衣的天木灵根。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商藜爱上了一个名为白芨的凡人少女,要与谢蝉衣解除道侣关系。
在坐所有人一片沉默。
心中的复杂更是难以言喻。
这...未免也太过天方夜谭了吧?但却又如此真实。
倘若谢蝉衣未被人救走,那么商藜所图之事,又有谁能察觉?
谢蝉衣抛出那枚玉符,衍月宗宗主率先接过。她沉默的看了半响,脸色难堪又苍白,一双眸中含着对谢蝉衣深深的愧疚。
五大宗门的长老接连看过这枚玉符,清玄宗宗主沉默许久,才道:“此玉符,为真。”
李修然眸中霎时蕴满了震惊,他看向阮轻,阮轻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是商藜???那再生丹又究竟是谁给蝉衣的???或者,蝉衣的丹田之所以会重铸成功,与再生丹无关?
李修然神情凝重,心绪已然彻底烦乱。
谢蝉衣又取出一枚青色玉盒,当众打开,里面含着一株通体血红,恍若血液流动的根茎。
即使没有花瓣,也能看得出,这就是九幽花。
“这是上一次,我从商藜储物戒内寻来的。”谢蝉衣眸光冰凉,语气淡漠,“至于那枚玉符,则是救我之人当初听到商藜对我说出真相时刻录下来。”
有人想问,那人在九十年前便救了她,谢蝉衣当时又为何不拿出来证明清白呢?
但仔细想想,当时谢蝉衣修为尽废,修仙界尚还不知九幽花与祈生花的存在,只有这一枚刻录着商藜亲口说出真相的玉符,谢蝉衣又怎么敢拿出来?
清玄宗宗主看向阮轻,眸色渐渐冰冷,心底的怒火已经不知存了多少。
谢蝉衣说道:“既然清玄宗与衍月宗愿给谢蝉衣一个交代,那么,还请将商藜交由我来亲自处置。”
今日谢蝉衣算是当众打了清玄宗与衍月宗,甚至修仙界所有人的脸,自然有人不同意。只是那些反驳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清玄宗宗主,便已经答应了谢蝉衣。
谢蝉衣:“多谢。”
她打晕阮轻,便要将人带走。
身后却传来衍月宗宗主的声音:“蝉衣,是为师错怪你了。”
谢蝉衣回眸,她笑了笑:“宗主客气了,谢蝉衣不过衍月宗逆徒,怎当得起您这番话。”
这模样,一如往昔般温柔。
但终归,一切都与从前,再不相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又肝出了一章,宝贝儿们晚安~都早点睡觉觉哦~
本来没想加更的,但看着评论,是在下输了QAQ当然最主要的是这章还没能掉马,心虚.jpg
给你们讲不要再威胁我了哦,再威胁也不会加更的QAQ
第32章 第二只小可怜
谢蝉衣曾经以为, 她在报仇之后,或是会喜悦, 或是会释怀,然而实际上, 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无法原谅, 亦无法释怀,但曾经的事, 却又不再那么重要。
现如今, 她心中所思所念, 皆为阮轻一人。
而心中各种思绪如浪般翻涌的李修然还未来得及想清, 谢蝉衣便已经带着昏迷过去的阮轻离开。
只是回到之前买下的小院之后, 谢蝉衣却没有找到承诺在这里等她的阮轻。唯有一封信笺, 孤单的被留在木桌上。
谢蝉衣拿起信, 手指有些颤抖, 读完信后,脸色已然苍白下去。
她双眸死死的盯着信纸上的最后一行字, 心中竟不知该作何感受。
谢蝉衣嗓音沙哑,一字一字低低念道:“此生,恐再难有相见之日......”
她字字艰涩,不自觉中便聚了一层水光的墨色双眸中一片茫然。
不是已经答应她,待此件事了, 便与她去找李修然为她治伤的么?
一滴泪蓦地落了下来,正巧晕染了信纸上那“伤重难愈”四字,谢蝉衣握着信纸的手愈加颤抖, 比之当初被商藜陷害还要更深的绝望在心底一丝一丝蔓延开来。
她脸色苍白,泪水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谢蝉衣苍白的唇微微开合:“阮轻,你又骗我。”
她嗓音低哑,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与绝望。
谢蝉衣不知晓阮轻的伤究竟是何缘故,只是...连那个为她炼制出能够重铸丹田的再生丹之人都毫无办法,即使去找了李修然,他又真的能够想出办法么?
可是,泪水滑过脸颊,谢蝉衣低声自语:“阮轻,你以为,你离开我,我便不会伤心了么?”
即使你寿命将近,即使你现在会死,那我也宁可,你是死在我的身边,而不是,死在我不知道的任何地方。
可你却自作主张,直接便离开了我。
“倘若那日,我便下定决心,而非等到如今,你还会离开么?”谢蝉衣弯了弯唇,墨眸中泪水不断滑落,她略带沙哑的嗓音温柔缱绻,“阮轻,我早就...爱上你了啊...”
她温柔缱绻的声音中含着深沉的爱意与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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