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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便如此,已然令阮轻心中惊艳了。
    如此天赋与原身自然是不可比拟的,但即便是以谢初灵的天赋,只简单的看上那么几次,也不可能一招不错。
    阮轻沉默,原身倘若不因谢渡笙的灵根修为而轻视她,并耐心教导谢渡笙剑术,怕是只会惊喜于她的剑术天赋,而非一句朽木罢。
    谢渡笙练完一套剑法,似是知晓自己出了错,一双墨眸忐忑不安的看向神情冷漠的阮轻。
    察觉到她的视线,阮轻淡漠的语声温和道:“可是知晓错了哪几式?”
    回来之后,谢渡笙便察觉了阮轻与前世待她的态度有所不同,除却教她习剑,向来冷漠的师尊,也仿若有了点点温情。
    只是,于谢渡笙而言,也只会觉得有趣罢了。
    “徒儿知晓......”谢渡笙脸色微红,为难道,“但那三式徒儿实在记不起来了。”
    “无妨。”阮轻的神情并无变化,缓声道,“为师再演示一遍。”
    不过即便阮轻又演示了两遍,谢渡笙依然无法改正。
    她抬眸看向阮轻,眼眶微微泛着红,像是要急哭了一般:“师尊能否亲手教徒儿那几式?”
    阮轻原还在想,要怎么安慰快要急哭的徒弟,却忽而听到谢渡笙的这一句话,眸光顿时一怔。
    看在谢渡笙眸中,却是比先前多了几分冰冷淡漠。
    谢渡笙低声道:“师尊......”
    少女低落的神情落入阮轻眸中,她沉默半晌,缓步走到谢渡笙的身边,一手握住了谢渡笙的手腕。
    许云辞的手白皙修长,也全然不似她这个人一般冰冷,而是很温软的感觉。
    少女的手腕更是纤细,摸起来柔弱无骨。
    这一相触,不仅阮轻身体细微的颤了一下,谢渡笙也不自觉的僵了一瞬。
    谢渡笙根本没有想到,仿若重生的师尊,竟然会因她那一句话而真的敢来触碰她。
    但很快,察觉到阮轻极力控制,依旧微微发颤的身体,谢渡笙浅浅的勾了勾唇。
    阮轻的声音是刻意压制的平稳:“凝神。”
    言罢,这套剑术已被阮轻握着谢渡笙的手流畅的使了出来。
    虽然剑术凌厉流畅,阮轻握住谢渡笙的那只手也平稳有力,但她的脸色却有些苍白,眼睫也在不安的颤抖。幸而十三岁的少女个子不高,看不到阮轻此刻的神情。
    一套剑招练完,没有出半点错误。
    阮轻在松开谢渡笙手腕时便恢复了淡漠的神情,因此除却一开始察觉到的阮轻那细微的颤抖,谢渡笙竟都没发现任何其他的端倪。
    阮轻平静的看着谢渡笙,道:“再练一遍。”
    这一次,谢渡笙没再故意练错剑招。
    时间还长,逼急了她的师尊,就不好了。
    见她练完,眸含期待的看着自己,阮轻微微颔首,轻声道了一声不错便道:“自己练罢。”
    言罢,不待谢渡笙回应,阮轻便离开了这里。
    几乎是回到自己屋内的瞬间,阮轻的脸色便忽地惨白,连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
    触碰到谢渡笙的时候,被她折磨时那种疼痛仿佛再次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甚至连灵魂都忍不住颤栗。
    即便明知那痛苦已经过去,谢渡笙要报复的人是许云辞,阮轻的身体也依旧不可避免的颤了起来。
    冷汗从额间一点一滴的滑落下来,像是泪水。
    阮轻呼吸急促,墨色的眸子中也染上了点点水光。
    她眼睫一颤,控制不住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失去意识的瞬间,阮轻想,幸而问月峰的阵法结界强大,无人可随意进出,也看不到她这番模样。
    但问月峰内,还有着一个渡劫期神魂的谢渡笙。
    在察觉到阮轻昏迷的那一刻,谢渡笙便肆无忌惮的在问月峰内放开了以往一直压抑着的渡劫期神魂。
    即便是在自己的屋子前,谢渡笙也能够清晰的见到昏迷过去的阮轻。
    阮轻的脸色很白,惨白。她长而卷翘,犹如蝶翼般漂亮的眼睫间还沾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湿润泪珠。而即便是处于昏迷之中,那如画般的眉也是不安的蹙着,一如被她报复折磨时的那般模样。
    “师尊......”
    原来,你真的回来了。
    只是,谢渡笙轻声自语:“既然那么怕我,又为何还要亲手教我?”
    师尊,你又是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谢渡笙眸色幽深。
    毕竟许云辞她,现在还是修仙界众人景仰,高高在上的云辞仙尊。
    大乘期修者,想要杀死或是废掉一个才引气入体,入练气初期不久的人,多么简单。
    以许云辞的性格,她该杀了她以绝后患才是。
    怎么如今,反倒是重视起了,那原本只是不得不应下的承诺?
    回想自回来后阮轻的种种表现,竟真的如同后悔了前世所为一般来补偿她。
    “倘若我没有回来,师尊待我这样好,我定是会依赖感激,视师尊为再生恩人。”谢渡笙慢慢的道,眸色却已经在不知何时化成了一片血色。
    她神魂微动,轻轻拭去了阮轻眼睫间沾着的那几滴泪珠。
    只是,真可惜......师尊,我却是再也不敢信你了。
    “师尊,你是不是很疼?是不是很恨我?”谢渡笙唇角扯出一抹冰凉的弧度,神魂触及到了阮轻的脸颊,她笑了笑,凉薄的声音犹如叹息,“再不对我动手,你可就再也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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