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了有一盏茶功夫,蒙面人突然大叫一声,舍弃了防守之势,拼却性命不要往面具人冲了过去。
面具人似乎嗤笑了一声,也不用武器,只手一抬,那蒙面人就砰得一声倒在了地上,却是死不瞑目。
出来mdash;mdash;rdquo;
树后的路菲并没有动,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发现了她。
难道要我把你拎出来?rdquo;面具人说着往后微微侧了侧头。
路菲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原来是夜风吹动了她的衣摆,露出一角暴露了她。可是这人明明背对着她,要看见也是那蒙面人看见才对。
她装作顺从地从树后走出,低着头思索着脱身之计。
小丫头胆子不小,半夜三更跑山上来做什么?rdquo;不知是不是面具的缘故,这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沉闷。
路菲很诧异对方没有立刻杀人灭口,但一想刚才的情形,她心中更加提防起来,口中懦懦地回道:我,我什么都没看见。rdquo;
呵呵hellip;hellip;rdquo;
一声轻笑刚传入耳中,路菲就觉脖子被人掐住,这动作出乎她防备地快。
一朝被制再要脱身就难了,路菲忍着难受抬起了头,手在背后暗暗畜力,只求一击即中。
不料面具人却突然松了手退后一步,而后二话不说立时消失在了原地。
路菲脱力一般直接跪坐在地,脖子上依旧隐隐作痛,她有些难以置信,竟然就这样死里逃生了?
目光不经意扫过那具尸体,她心中又是一紧,想到可能随之而来的麻烦,她不得不将那尸体丢去了另一边的山涧里,至少这样就不容易和他们的村子扯上关系了。
如此这番折腾下来,等她回去时林芊已经睡下了,所以麻烦似乎又多了一桩。
此后一段时间,路菲经常收到林芊打量的目光,但她只能当作没看见。而两人从那以后都没有在夜里出过门,幸好天气已经凉下来了。
过了一段时间,里长带着一群衙役挨家挨户询问,是否见过一张画像上的男子。
那画像上的男子其貌不扬,是那种让人过眼就忘的类型,所以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说见过。
挨到林家时,众人也说没见过,这时那里长感叹了一句:这人都不见一个月了,现在才找有点晚了吧。rdquo;
其中一个衙役回了句:都是上峰的命令,咱们只管办事就是,走,去下一家。rdquo;
一个月?rdquo;一旁的林芊突然开口嘀咕了一句。
立刻有耳尖的衙役转回来询问:小姑娘是不是想到什么?rdquo;
林芊一愣,看林家父母一脸着急地看着她,立刻说道:我只是和里长一样,觉得找人怎么能不见了一个月才找呢。rdquo;
衙役一听不耐烦地对同伴说:走吧走吧hellip;hellip;快点问完快点回去交差。rdquo;
等到衙役走远,林芊趁着他人不注意,在走过路菲时意味深长地叹了句:一个月哦!rdquo;
一个月前,正是路菲山上遇险那日。
路菲也想到了那个蒙面黑衣人,但这事无论如何都只能成为秘密,不管怎么说她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她没事,那样的话林家也会被她牵连,包括林芊。
所以路菲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也问心无愧。
就在不久之后,就听人说在附近的河谷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然后没了下文。
这事就如一段插曲,很快被人淡忘,而唯一让路菲不安的,就是这个世界比她预想中的危险,连种个田都能遇到高手杀人,出了这里还不知会遇到什么。
转眼秋天过去,大地一片萧索,整个村庄在平静中度过了冬天。
临近过年时,林家一家老小坐着自家的牛车上了镇子。
自从得了那三百两,林家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但大家也明白财不能路白,所以除了这一辆牛车,林家并没有添大件,只是日常伙食好了许多,这样一年的嚼用也就两三两银子,加上地里还有些出息,几乎花不了多少。
对此林芊是有些不满的,她原本想要做些小买卖再做大,然而林父林母都是谨慎得很,生怕亏本,死活不肯拿钱出来给林芊做本钱,不仅如此,因为有了这三百两,林家也不愿花心思琢磨林芊想出的那些赚钱小点子。
到头来,却是路菲不经意之间改变了林芊的致富之路。
但有些命运注定的东西,却不是那样容易更改的。
过了年,两个女孩十四,林勇却也十六了。
因为有了底气,林母早早张罗起了长子的婚事,媒婆也一趟趟地上门,有时还会带上其他妇人。
次数多了,媒婆又打起了两个女孩的主意,想要多拿一份媒人钱。
这日里,路菲从外面回来,就见那王媒婆立刻闭了嘴巴,同林母扯起了其它话头。
路菲装作没在意径直进了屋子,然后静静听着窗外的声音传来。
媒婆压着声音说:林大嫂啊,王婆我可是真心实意觉得那家的小子不错,才来和你说的,对方家里有四五亩水田,房子也是三间大瓦房,你家姑娘嫁过去就能管家了,哪里不好?rdquo;
却听林母说:你不是说那人没了爹吗,那景况能好哪里去?rdquo;
林大嫂,这就是你想岔了,那家小子自己就是个好把式,除了地里的活,闲时还给人学堂里代课,那老母平日里也做着针线,一家的收入平日里根本花用不完,你家三丫头嫁去就是享福的。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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