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难预料,又或许是老天看不惯她如此做法,她之后的十几年一直在为自己的错误深深后悔,直到临死之前她还在想,如果没有当初那一念之差,她妹妹的幸福本该属于她。
如今从头再来,她怎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上一世她目光短浅,只看到二皇子背后势力强大,完全可以同嫡长却软弱的太子一较高下,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妄图坐上那无比尊荣的位置。
谁承想,这二皇子表面看着温文尔雅又风度翩翩,可私底下呢?却是喜怒无常,性情暴戾,动不动就是一条人命,哪怕她是他的王妃正妻,也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差别待遇,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不能把她打死罢了。
而她的妹妹呢,虽然是被迫着同意换嫁,但康王世子对其情深意重,后院之中只独宠她一人,那一世荣华羡煞了旁人。
如今既然上苍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自然不会再起别的心思,只要安安心心待嫁就好,不用像前世一般,处心积虑地在大婚前病倒,让妹妹替嫁了。
至于她的妹妹,她会试着说服爹娘推了这门亲事,其余的hellip;hellip;她也无能为力。
一个月后,在震天锣鼓声中,云家大小姐携十里红妆嫁入康王府,彻底与前世断绝。
到了三朝回门,已经荣升康王世子妃的云露一早就同康王世子回了云家。
那康王世子一身儒雅之气,对待新婚妻子很是呵护,下马车时不仅出手相扶还不忘叮嘱几声小心rdquo;。
而云露也毫不掩饰脸上的欢喜,本就姣好的容颜愈发娇艳起来,可以想见这两日小夫妻俩一定是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着。
威远侯夫妇看了甚为满意,等人一走则不忘以此训戒二女儿,要她同姐姐一般好好拢住夫君的心。
路菲表面应承了,心中却表示无能为力。
今日她大姐还私下里提醒她,说这二皇子性情不好,让她同爹娘商议着看看能不能退了这门亲。
然而怎么可能?且不说这没有踪影的事如何查证,这皇家岂是寻常人家,还任你挑三拣四,何况仅威远侯那一关就过不去。
在威远侯看来,两个女儿皆嫁入皇家,说明皇帝再次重视起了威远侯府,这是无上的荣耀。
而事实呢,却是太后不想自己的两个亲孙子为了皇位争个你死我活,所以故意给二皇子找了一个没啥权势的岳家,试图让二皇子消了争位的心思。至于另一门亲事则是有点补偿的意思了。
太后如此想法也没错,可被指婚的那人就难免成为二皇子发泄不满的对象。
然而就算知道又如何,抗旨不尊可是大罪,路菲不能也不愿给家人招祸,所以两个月后,她就如约嫁了。
一切按部就班,可三朝回门之日,二皇子却没有出现。
威远侯夫妇自觉面上无光,态度上就有些冷淡,而当日回来娘家的云露却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还暗暗责怪路菲没有听她的话。
路菲默默地听着,一概没有分辨。事情的起因还真有些难以启齿,不用云露提醒她也大概能猜到,这二皇子此刻怕是正琢磨着怎么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掉。
匆匆走了个过场,路菲就从威远侯府离开回了二皇子府。
说起来这太后确实是个当机立断的,认定了太子,就早早让另一个年龄相仿的孙子搬出了皇宫,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告知了世人她的选择。
路菲回去时二皇子依旧不知所踪,她也没心思多加过问,只吩咐丫鬟锦枝有事通报她,随后就上了床准备小憩一会。
不知为何,这段日子以来她的头总是微微作痛,看过大夫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开了一些凝神静气的方子,然而并没有什么效用。
就在她睡得正熟时,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贴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皱着眉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同时挥手打开颈上的东西,口中不忘斥道:别吵我。rdquo;
那被她打开的正是二皇子的手,此刻被冒犯rdquo;了的二皇子一脸不虞地看了看埋在被窝里的人,将微微发红的手藏在了袖中,随后却一把掀开了被子。
要知道此刻已是冬日,原本在暖融融的被窝里睡得正好的路菲,顷刻间感受到了这个世间的冰冷。
这冰冷刺得她很快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一双分不出喜怒的眼睛。
路菲心里暗叫不好,面上却还是得敷衍:见过二皇子。rdquo;说着就要起身穿衣。
哪知对方伸手一拦,似笑非笑着重复道:二皇子?rdquo;
一个称呼也要纠结?先前她喊夫君,人家说她不配,那她喊二皇子总没错了吧,结果还是错!
殿下想怎样?rdquo;
二皇子瞟她一眼,只说了两个字:出去!rdquo;
这是赶她走嘛,路菲垂下眼帘应了声好,就匆匆抓起外衣走了出去。
外面锦枝正一脸焦急地来回踱着步,见路菲出来赶忙迎上来:王妃,方才mdash;mdash;rdquo;她想说的是刚才二皇子直接闯了进去,根本不听阻拦。
路菲摆摆手:无事,帮我梳洗下,然后和锦绣一起把左边的那个院子收拾出来。rdquo;
院子?王妃这是hellip;hellip;rdquo;
只管收拾便是,我住。rdquo;路菲很快打理好自己,随后便催着下面的丫鬟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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