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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生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但是他把剑穗放进了脖子上的护身符袋里,于是就扯落了下来,远远的递着给面前的男人看。
    这是娘的遗物。rdquo;
    雪白的羊脂玉在光下散发着美好的光晕,碧绿色的剑穗却因为时间太长了是有点暗淡了。
    南宫寒走过去拿起来来的时候就认出来了:这确实是她的。rdquo;
    玉娘的手极巧,编出来的剑穗好看极了,轻轻扯落了其中的一根,解开丝线,就露出了一根被包覆住的头发丝。这个里面的每一根丝线后面都包着南宫寒的头发,是他出行的时候割下来给玉娘的一撮头发。
    玉是他曾经得的一块好玉,给了玉娘,说是要留给以后的孩子。
    他轻轻地抚摸着,把脸贴在了玉上,玉还带着一些属于少年的体温,他冰凉的心被这一丝的温度给暖化了,化成了一滩水。
    如果爹还是不相信的话,那就滴血认亲吧,如果血是能够相融的就能证明我是您的孩子了吧。rdquo;
    弥生看他似乎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就拿过了挂在床头上的刀,作要割破手指然后放点血出来滴血认亲状,他是认真的,手指已经割破了并渗出了血珠。
    南宫寒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哪还有什么不信的,少年一脸失血过多的苍白之色,胸前的纱布因为动作过大已经微微的渗出血迹了。
    他瞬间就心疼了起来。
    重新替少年包扎好,之前的伤口是小二帮忙包扎的,他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现在一看,确实是程度可怖,气的南宫寒面色都直接变了。
    少年的身体单薄,皮肤极白,白的都有一点点的病态,因此遍布的伤口就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可恶,昨晚的人跑了一个,怪我。rdquo;可恨那些黑衣人自杀的快,恨自己昨晚没有全力挽留住那个逃跑的,其实如果他昨晚如果尽了全力,没准是能够留下那个人的,于是剑神又开始懊悔了起来。
    爹你别自责,昨晚那些人的身份,我大概可能是知道的。rdquo;弥生穿上了一件新的里衣,重新又躺在了被窝里。
    说起来那个人爹你也认识,可能关系还匪浅。rdquo;
    那个人是,爹您的旧时老友,聂胜,也是我的师傅,而我的身份是什么,他也一直是清楚的。rdquo;
    我知道您在之前带走了娘和我的尸骨,但是娘的不是娘的,我的就更不用说了。rdquo;
    娘在我五岁之前日日教导我,我都把这些全部记在了心上了。rdquo;
    夜幕已经降临,寒春的时候的晚上还是挺冷的,但是再冷恐怕也没有南宫寒的心冷。
    他听到了什么?
    娘是被聂胜玷污了之后才自杀的,她根本不是血崩。rdquo;少年黑色的瞳孔和又大又圆的眼睛和玉娘如出一辙,他说出的话却像是恶魔的低语,他的玉娘是怎么被玷污的,他的玉娘是怎么万念俱灰的把孩子养到了五岁就自杀的,他的玉娘的那几年是多么的绝望啊。
    南宫寒胸口憋着一团缠缠绵绵的气,像是一团越胀越大的棉花,泡了他的心头血就在心口那里不断地膨胀了起来,直把他憋的似乎要死过去,软软的就半趴在了床上。
    弥生的脸色变了,抓紧时间封住南宫寒身上的几处大穴,防止他全身血液逆流导致的经脉错乱,又用自己柔和的灵力输入到他的身体里,梳理液化他因为愤怒而纠缠到一起的内力。
    经脉畅通,南宫寒的脸色也没有之前那样的泛着要死的青色了,但是他的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却因为这个而丧失了,弥生擦擦冷汗,哀叫了一声。
    爹,你要好好活着,你要杀了那聂胜,你要给娘报仇。我已经没有了娘了,我不能没有爹了,我等了您十六年了,才把您盼来。rdquo;
    南宫寒紧紧咬着的牙关才暂时放松了一点,他吐出了一口又浊又混的气,因为极度的愤怒而不断的粗声呼吸着。
    片刻之后,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也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哭了半晌,眼泪流了一脸,但是似乎终于活了过来。
    好,报仇。rdquo;因为妻子俱亡而丧失了所有生机的眼睛里,因为报仇的希望而泛出了一团愤怒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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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南宫寒昨夜情绪悸动的痕迹就一点也不剩了,他似乎又变成了弥生第一次见的那个疏离高远的高人。
    他去弥生的房里见到弥生的时候才微微缓和了表情。
    弥生睡觉很老实,伤口还是完好的,没有渗血,昨晚上也没有发烧,只要等它满满的结痂去痊愈就够了。
    他给弥生端了饭菜,放到了床上,看他吃完。
    少年这个时候正是吃的最多的时候,但是弥生吃的越多他就越高兴,父子两个刻意避开了玉娘的话题,随意的聊了聊。
    裴卿的经历无聊,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人生,但是南宫寒这个时候正是父爱泛滥的时候,听着那些童年的趣事也心里软软的。
    弥生不会讲故事,十二岁之前的他就更是只有记忆,讲的就挺平直无聊的,连自己天赋不好练不好刀都说的格外的风轻云淡。
    南宫寒才知道他是从小就练刀而不是练剑的,那聂胜是存心要把他养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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