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是背负双手，或是指尖点烟，或是如高老头一般，倚靠阳台之上，把自己望成了一尊雕塑。
    全身上下写满了两个字——寂寞。
    叶曦晨不禁失笑：“是不是每个老师都喜欢这样呀！“
    不等凌清和回答，她又拍手笑道：“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促狭鬼！”凌清和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夕阳下的一中教学楼，两人足足欣赏了十几分钟，从刚开始的带笑谈论，到后面的唏嘘留恋，再到最后的默然无语。
    两人靠着天台的护栏，坐在地上，静静依偎。
    叶曦晨闭上眼，任风从脸颊拂过，带起两人的发丝。
    腰身被凌清和用手揽住，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呼吸之间，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的气息。
    “十一岁的小曦晨，希望你像风一样自由。”
    凌清和的声音极慢极低，唇瓣贴在叶曦晨的鬓间，轻柔到近乎耳语。
    她每说一个字，叶曦晨便觉得，脸庞的风，似乎变得更加温柔了一分。
    “还有十二岁的我呢？”
    叶曦晨双眼朦胧，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凌清和视线往下，在她粉红诱人的唇珠上停了一瞬，低头，加深刚才的浅吻。
    直到叶曦晨胸口起伏得厉害，轻轻咬了她一下，两人才缓缓分开。
    “十二岁的小曦晨，就快成为初中生了吧。”凌清和的指尖贴在她的下唇，轻轻点了点。
    她轻轻笑道：“如果有人跟你表白，不准答应她。”
    “不答应，”叶曦晨莞尔，在她指尖啄了一下，“除了你，我谁都不答应。”
    凌清和眉头舒展，“所以，十三岁的小曦晨，你要乖乖待在原地，等我来找你。”
    说着，送上自己的双唇，印在她的眉心。
    ……
    四人悄无声息地回到教室，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大家都在忙着刷题，没人注意到，四个人出去了一节课，回来后，嘴角都在不自觉地上扬。
    到了住校生的第四节 晚自习。
    由于只有二十分钟，加之临近高考，鲁班也没硬性要求所有人必须学习，反而鼓励大家利用这二十分钟去操场上跑两圈，缓解一下压力。
    叶曦晨两人也随着大众，到操场上散步。
    开明的班主任不止鲁班一个，还有些班级，甚至直接组成了方阵，正在夜跑。
    操场上，路灯的作用微乎其微。
    在散步的过程中，叶曦晨就听到了不止一次惊呼和道歉声。
    两人沿着外圈慢走，在偶遇了同班同学好几次后，转到放置单双杠的地方停下。
    这里的光线最为昏暗，不靠近身旁，根本看不清男女。
    叶曦晨背靠肋木，抱住凌清和的腰身，在她低头吻下的瞬间，含住对方的下唇。
    凌清和轻笑，安抚性质地亲了亲她的小嘴，想起了两人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
    她低声道：“十四岁的曦晨，会‘非礼’人，会害羞，还会勇敢表白。”
    “我当时又不是故意的……”
    听懂了她潜台词的叶曦晨，哼唧了一声，立刻手掌上滑，在一块柔软的地方停下，轻轻按了按。
    “这下才是故意的。”她声音甜软，在凌清和耳边轻轻送气，语气里全是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
    凌清和捉住这只不安分的小手，惩罚性地在她屁股上拍了拍。
    又在她唇上一触即分，失笑道：“还缺一个盖章。”
    “盖章后，十五岁的曦晨，从此，我就是你的了。”
    被叫到的人咯咯直笑，在夜色中咬住下唇，将自己的笑声努力压下去。
    “盖了章，你就跑不掉啦！”
    “乖，我不跑。”
    凌清和在她头上揉了揉。
    ……
    两人腻歪掉了整节晚自习，广播铃声一响，便同往常一样，手拉手回公寓了。
    刷牙的时候，叶曦晨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突然傻笑起来。
    凌清和的眼角，也因此弯了个弧度，对着镜子里的她笑了笑。
    擦干嘴角，叶曦晨用食指点点自己的嘴角，乖巧地望着她。
    两人的嘴唇，轻轻地碰了碰，带着些温凉。
    叶曦晨继续望着她：“十六岁的我呢？”
    “十六岁的曦晨啊……”凌清和在她脸上爱怜地抚过，“就像你的画一样，轻轻盈盈，一个笑容，就绽放了整个春天。”
    “只有春天嘛？”叶曦晨环住她的腰身，手指在她腰间戳了戳。
    啵~
    这次的触碰，格外的用力，像极了小孩子第一次玩亲亲。
    凌清和的话里满含着笑意，看向叶曦晨的眼神，快要将她融化。
    “十七岁的曦晨，不止春天，整个世界都是你的。”
    “整个凌清和也是我的……”
    叶曦晨回亲她，将她推出浴室，带着傻笑洗澡。
    ……
    十八岁。
    十八岁的叶曦晨，此刻正躺在凌清和的身下，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欢喜。
    她声音小小的，软软的，不自觉就带上了邀请的味道。
    “明天是补课的作息时间，没有早自习。”
    “嗯。”
    回应叶曦晨的，是一个绵长的吻，和一段急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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