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晓歌把他扶起来,邢沛站不太住,谭晓歌撑着他:“沛哥,你扶着我点。”
邢沛反应有些迟钝,耷着头,谭晓歌把他手臂绕到自己脖子上。他正费力扛着邢沛打算往外走,邢沛突然在他耳边说:“亲我。”
第83章 命都不要
这个清吧的卫生间是独卫,放着绿植,瓷砖是雪白的,弥散着一股干净的消毒水的味道。
邢沛和谭晓歌挤在这个不到十平米的空间里,邢沛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谭晓歌肩上,他垂着脑袋,已经明显喝高了,湿热的呼吸就在谭晓歌耳侧,带着酒精和薄荷糖的味道。
他倚着谭晓歌,有些含糊不清。
他说:“亲我。”
谭晓歌头皮一紧,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却一顿,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很喜欢…我吗?那就…亲我。”
谭晓歌并没喝多少酒,然而此时却像是醉到晕眩,他心如擂鼓,脸烫得像高烧病人,接连吞了好几口唾沫,脚步也滞得没办法提起来。
邢沛在他上方突然轻笑了一声,带着一点嘲弄的味道。他搭在谭晓歌脖子上的手臂曲上来抬起他的下巴,问:“你敢吗?”
敢吗?敢吗?谭晓歌也在问自己他敢吗?自己那么卑微怯弱地爱着的人,奉为神祗的人,他敢吗?
只要是为了邢沛,没什么不敢的。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缓慢而虔诚地靠近,眼睫微颤,呼吸不稳。
他的唇贴到了邢沛唇上,那么漂亮的嘴唇,谭晓歌霄想过无数遍,然而这种时候真的到来时,却跟他所有想象都不一样。邢沛的唇是冰凉的,谭晓歌连嘴唇都颤抖着,只是贴近,不敢再进一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把这么凉的嘴唇温热就好了。
但下一秒,邢沛捏开他的下颌,炽热的唇舌和呼吸强势地侵入进来,谭晓歌呜咽一声,顺从地仰着头,接受着邢沛赐予他的一切。
邢沛把他按在洗手台上,因为醉酒后站立不稳,几乎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谭晓歌身上。谭晓歌手臂在身后撑着洗手台面,只是顺从和接纳,无论什么,只要是邢沛给的,他都没办法拒绝。
他被邢沛吻得神志不清,两腿发软,呼吸困难。
邢沛站立不稳,跌在他身上,俯视他的眼神仍是那样倨傲。
他说:“今晚去我家吧?”
像是商量,却透着一股命令的语气,谭晓歌浑浑噩噩就点了头。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坐上了邢沛回家的车。邢沛喝醉了,在后排闭眼靠着他,谭晓歌一直僵着腰背支撑着他,不敢动,怕把邢沛吵醒。
邢沛没有睡着,只是喝多了头晕脑重,神智还是清醒的。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者说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裴青还算什么,只要他怀抱一张,有无数个谭晓歌飞蛾扑火般投入进来,爱他、迁就他、愿意把一切奉献给他,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得不到的裴青还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和难堪,因为他压根就可以不稀罕。
邢沛急切地想要证明他完全拥有对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资本,不用为了一个老男人这么沮丧难过。
回到家里,邢沛把谭晓歌带去了客房,让李默准备洗漱用品,又给他指点卫生间和浴室,说完就出去了。然而回到房间,瞥见那块一直放在床头柜上的破木头,邢沛就后悔了。心里涌起无数的酸楚和难过,他不是不明白,无论有多少个谭晓歌,他心里放不下的还是裴青还。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挫败和愤懑,如果裴青还知道他这么卑劣,一定会更瞧不起他吧。
邢沛心中的愤懑无处发泄,抓起那块散发着幽香的木头,一把砸向房门,又反弹回来落到他脚边,邢沛一脚把它踢到床底去了。
楼下的谭晓歌是第一次,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紧张地坐在马桶上又现查了一遍准备步骤,然后照着步骤很生疏地给自己弄。他很期待、很兴奋又有些惴惴不安,像个努力学习的好学生,因为平日太使劲了,到了考试跟前反而心生怯意,生怕拿不到一个优秀的成绩。
他洗得有些久,出来时浑身红得像只煮熟的虾,脑子发晕,激动得两腿发软。
然而等他出来时,并没有看到邢沛。李默正帮他拿睡衣进来:“睡衣是邢沛的,可能有点大,是新的,你将就一晚上。”
谭晓歌红着脸,垂着眼,点头。眼看李默转身要出去了,他才轻声问道:“邢沛呢?”
“他已经睡下了。他不怎么能喝酒,喝点就晕头转向要睡觉。”
咕咚一声,谭晓歌的心里像有一颗冰冷的石头,一下坠到了谷底。又一次,他感觉自己像个白痴。
第二天一早,谭晓歌就被何小宝叫走了。
谭晓歌回到公司,从何小宝那里拿了准备好的录音和文章,却在敲老梁门时有些犹豫。他们三个团员的微博全在老梁手上,要发什么不发什么,他们只有发言权,没有决定权。就是背着老梁干这事,也得先去拿账号。谭晓歌一想起事后暴露了老梁会有一副什么样子就有些头皮发麻。
他站在门口犹豫不决,举手又放下,反复几次,门从里面打开了。团里最小的那个成员出来,红着眼睛横了谭晓歌一眼,气冲冲走了。老梁跟在他身后,也看到了谭晓歌。
“我正要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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