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行云流水的动作太过迅速,又太过理所当然,仿佛演练了无数遍一样的熟练,丝毫没有因为对手没跟上自己的动作而有一丝一毫地破绽。
事情的发展太过出乎意料了,等到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便是曾奇高唱:皇上驾到rdquo;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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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瑾一踏入未央宫的正殿,就发现了这样一片狼藉,而众人沉默的诡异的氛围。
皇后明璨似乎有惊坐而向前的动作,因为她的身子虽然还坐在椅子上,但是却已经微微前倾了。而皇后的嬷嬷则是瞪大了眼睛张开双手挡在皇后前面,似乎是要预防谁伤害皇后一样。
再往下,好几个宫女围绕着一个狼狈跪伏在地的女子,从动作来看,这些宫女们似乎组团要对这个狼狈的女人做些什么一样。
温如瑾皱着眉,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向前走了一步。
看清楚了,原来那狼狈地趴在地上啜泣的女人就是闻人歌云了!原身的白月光、朱砂痣,求而不得的女人。
闻人歌云满头满脸的桂花糕的气味,浓郁至极,温如瑾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原身的记忆之中hellip;hellip;这女人似乎对桂花过敏。
温如瑾直接缓步上殿,在嬷嬷让开之后,便上前一手握住了皇后的两只素手,一言不发。
其实一看到温如瑾的那一瞬间,明璨是惊慌失措的。因为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这该死的闻人歌云,竟然这么阴毒!她说那么多逾矩的话,不过是想要激怒她,然后在皇上的面前陷害她罢了!该死的hellip;hellip;这一次,她偏偏又再一次如愿了!明璨一瞬间,觉得自己如堕冰窖。难不成,又是因为这个人,她好不容易和皇上刚刚缓和一些的关系,会再一次回到冰点hellip;hellip;
但是很快,明璨的心又缓缓地回暖了。
温如瑾握着她冰凉的手,又伸手爱怜地摸了摸皇后的脸蛋,不顾闻人歌云在地上盯着他的那lsquo;不可置信rsquo;的目光。泰然自若地问皇后:怎么身子这般冰凉?嗯hellip;hellip;?在发什么愣?rdquo;
明璨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没有一下子就跑过去抱那个女人!
他没有质问自己?
他竟然还在关心自己的体温hellip;hellip;
他hellip;hellip;!!!
温如瑾叹了一口气,这才拦着没回神的皇后,在那宽敞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rdquo;在温如瑾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明璨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刚刚哪一种心慌意乱了,相反,她看着殿下跪趴着的女人,心里面忽然觉得有一些解气。
皇后的贴身嬷嬷赶紧跪在温如瑾的面前,三两句就将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她虽然偏心皇后,却还是努力地做到平白叙述,并没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里面。温如瑾沉吟了一下,再问其他人的时候,一众宫女太监都是和这嬷嬷一个说辞。
这时候,温如瑾才去看闻人歌云,不看不知道,一看这才发现对方盯着皇后的眼神怨毒的很。
温如瑾一眯眼,闻人歌云已经反映过来了,垂着头,低低地啜泣着。
她瘦弱无力的肩膀在一缩一缩的,小样子委屈又招人疼爱,对于嬷嬷和宫女太监对自己的指责,她是一点儿都不心急,她如今表现的越是弱小可怜无助,就会越衬托得嬷嬷她们的恶人先告状。
一看那白莲花一样可怜娇小,弱得要死的表现温如瑾就头疼,他完全没有要安慰闻人歌云,要听闻人歌云开口的意思,直截了当道:闻人歌云殿前失仪,行为乖张,冲撞皇后,责令二十大板,另你好生思过!rdquo;
不!阿瑾hellip;hellip;rdquo;
温如瑾直截了当地打断:御前失仪,行为无状,直呼朕的名讳,责令五十大板。rdquo;
在闻人歌云还没来得及表现自己对渣男一秒变心rdquo;的震惊和愤怒的时候,她已经被反应过来的太监们,业务熟练地直接捂住了嘴,拖了出去。
温如瑾面无表情地直接对曾奇道:这女人行为夸张且毫无定性,朕恐此女有癔症hellip;hellip;若是此女并无癔症,那便是闻人家教女无方,实在是令朕极为失望!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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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三日,温如瑾当初在未央宫所说的话便直接成为了狠狠地打闻人寻这个三代帝师的脸的最佳武器。
闻人家本来就因为前些日子,皇帝给大皇子重组教师集团的时候,没有选择闻人家族这样的帝师之家而备受争议。如今又因为一个孙女而被皇帝当众斥责,那脸面是丢到了天边去了。
皇上的一句话,足以毁掉一个家族的女人。
皇上都说闻人家的女人没家教,那敢问从今往后,又哪一个世家大族愿意娶闻人家的女人为妻子!?闻人家族的女人还要不要活下去了!?虽然话是皇上说出来的,可是其他闻人家的女人憎恨的对象却不是皇上,而是闻人歌云!
都是这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二房嫡女!有事没事便往后宫跑,还撞到皇帝的枪口上了,真是苦煞人也。
是要挽救一个可能后半生都下不了床的孙女,还是要挽回整个家族的女人,想来闻人寻不论多么宠爱自己那足智多谋的孙女,也必然知道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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