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上前了一步,作揖道:臣在!rdquo;
洛余闪了闪神色,有些疑惑地抬了抬头,不过几个附属国,她怎么这般上心?
洛染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最后还是说道:这件事交于礼部,莫要失了礼数。rdquo;
终究还是没有让尚书亲自去迎接,到底不过是几个附属国,礼数到了便可以了。
臣遵旨。rdquo;
洛染的手指上带了甲套,她一食指抚了抚,淡淡说道:众位爱卿可还有奏?rdquo;
无人说话,小福子上前一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rdquo;
洛染扶着小福子的手站起来,她一身红衣,裙摆委委拖地,一身极其奢华名贵,她走了两步,身后跪了一地,传来声声恭送,她停下脚步,侧过头来。
她化着微浓的妆,眼角上挑,挑出一分冷意和风情,仅仅一瞥,便让人觉得头顶一阵威压,底下有一些微抬头偷看她的人一愣,赶紧低下头,便听见她的声音传来:
洛将军留步。rdquo;
只留了这一句话,她便转身离开。这时底下的人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离开。
洛余跟在她的身后离开,她一句话不说,也没有去御书房,而是直接走到了御花园,在凉亭里坐了下来,洛余跟着坐了下来,陪着她喝了一杯茶,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皱着眉看向她身边的小福子:
怎么让娘娘穿这般少就出来了?rdquo;
小福子脸色微变,上前一步请罪:奴才知错。rdquo;
洛染挥了挥手,让他退下,斜睨了洛余一眼:不怪他,本宫觉得这身衣服好看。rdquo;
说话间,已经有宫人将狐裘披在她身上,她撇了撇嘴,也没有拒绝,没一会儿,她嘴角扬了一抹笑,漫不经心地看向洛余:
西凉国这次前来,有联姻的意思?rdquo;
洛余点了点头:是,只是皇上年幼,也不知他们会将主意打到谁身上。rdquo;
洛染:兄长会真的不知道?rdquo;
洛余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他虽常征战沙场,却生得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身上却有些凌厉的锋芒,只是面对洛染的时候,他敛下了所有的锋芒。
不过一个附属国,我还不必在他们身上费太多心思,若是你想知道,为兄再派人去查就是。rdquo;
洛染摇了摇头:无需这么麻烦,只猜想也知道,无非就是你,本宫,再不济,那便是长公主了。rdquo;
她顿了顿,又笑着说:听说,西凉国贵妃之子,长得一副好模样,惹得西凉国各家贵女倾心不已,本宫也想瞧瞧。rdquo;
洛余端着茶水的手不由得一顿,一时之间倒是不知,她这番话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长公主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细想着这西凉国的皇子,往日里他并没有多注意过这些流言,不过既然她开口了,他便让去打听一番,她想见,人要进京,也不能让她失望,洛余想着,眼底一抹薄凉。
洛染一手托腮,看着远方的景色,这冬日里,也只有远处的梅花能添上一抹色彩,她眉眼染上一抹寂寥,她低低地小声似抱怨着:
兄长,这皇宫好无聊啊。rdquo;
洛余只觉得心中一疼,忍不住地怜惜,他纵使再如何补偿她,再如何任由她胡闹,可是也改变不了当初她入了皇宫,躺在先帝身下的事实。
先帝最大的皇子都要比她大上一轮,她又怎会愿入这冰冷的皇宫。
他想起,曾经小福子对他说,娘娘对男女之事十分厌恶,他不知在先帝在世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才会变成这样,他的妹妹也曾在少女怀春时,红着脸对他说过哪家公子长得好看。
只是这一切,都被先帝的一张圣旨毁了。
他微哑着声音说:是兄长对不起你。rdquo;
洛染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又失笑:兄长待我是极好的,连这般胡闹都依着我,只是hellip;hellip;rdquo;
洛染看着洛余,弯起的嘴角也平了下去,她的眼底渐渐有了一抹湿意:哥哥,我好恨啊!rdquo;
若不是先帝的一封圣旨,她也许会在正好的年龄,嫁给她心中所想的少年郎,而不是进了皇宫,看着那满脸褶子的先帝,对他巧言欢笑。
世人都说,她洛染为当今太后,荣华一生,可是,她又何稀罕?她纵使不进皇宫,只因为她兄长是洛余,她便已经有了资本,这一生张扬,也无人敢有怨言。
施念双恨她,可她又何尝不恨?
洛余不敢去看她眼底的恨,只手擦去她的泪,他至今未娶妻,不止因为他未遇到心上人,更多的是愧疚,她因为他一生困在皇宫,他又要怎么去只顾自己幸福。
他勉强勾起一抹笑,不愿她再去想那些过往:回去后,为兄便让人去查西凉国皇子,定在你生辰那日,让你看见他。rdquo;
他肆意包容着,洛染看着他,突然就泪如雨下,她哭得绝望,让人心碎:可都不是我的啊!我只是先帝继后,甚至死后,我还要与他同椁!rdquo;
洛余眼中微变,一字一句和她保证道:只要你想要,就都是你的,只要你不愿,再没有人可以逼你做任何事,我保证!rdquo;
良久,洛染慢慢止了泪,她指尖擦过眼角,抹去那一丝湿润,她看着自己的指尖,突然轻笑一声,透着一股子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