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丰眼神微闪,他在西凉国的时候,不知多少自诩名门贵女对他暗送秋波,施念双这副姿态意味着什么,他最清楚不过。
他倒是也没觉得什么,只是想到刚刚太后的话,如今长公主已经这般,他还需要做什么吗?
祁丰尽量保持着温润公子的模样,先是安慰了她一番,直到看到她破涕为笑,才放心转身离开。
他一转身,施念双就变了神色,朝着凤泉宫的方向看去,如今他住在凤泉宫偏殿,她竟连见他一面都不能。
洛染回了凤泉宫,却见萧琛在内殿里等她,惊诧地挑了挑眉,坐到软榻上,带着笑意说道:还以为你会闹脾气回偏殿。rdquo;
萧琛走近她,坐在她身后,环住了她,不咸不淡地开口:闹脾气作甚?给别人腾位置吗?rdquo;
对着他的这番变现,洛染明显有些意外,转过身勾着他的脖子倒下,带着些调侃:怎么,今日不醋了?rdquo;
萧琛虽是男宠,洛染倒也不视他卑贱,他一手握住她软若无骨的腰肢,任由她在自己唇上胡作非为,洛染有些坏心眼,最爱看萧琛情动的模样,平时冷沉的眼中蔓上一层水雾。
萧琛蹙着眉,喉结上下滚动,一手紧握成拳,却没有乱动,宫殿中还有人在,他双眼泛着红,却还是舍不得让她停下,最后还是洛染大发善心,在他唇上轻啄了下,松开了他。
小福子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说不痛心都是假的,可是这副场景他已不是第一见,七年来,他甚至习以为常。
只有萧琛一人,是在先帝去世之后才来,才会奢求娘娘身边只余他一人。
萧琛瞥了小福子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回答洛染刚刚的问题:醋,娘娘便不见他了?rdquo;
他虽说得平淡,可心中也暗暗带着分试探的心思。
洛染似乎没有听出他的试探,依旧浅笑盈盈,吐出温柔刀:见。rdquo;让人生生地疼。
萧琛动作一顿,眼底无法抑制地闪过一丝黯然,扯了扯嘴角,不再说话,又想起今日自己做得事,到底是缓了缓神色,轻柔地捻了捻洛染的青丝。
洛染陪着萧琛用了午膳,便让他离开了,小福子上前,将萧琛今日所做的动作一五一十全部说与洛染听。
洛染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她倒是没有想到施念双居然会为了萧琛做到这种地步,接过小福子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着,又让所有人都退下。
殿内没了人,七儿渐渐浮现身影,他有些异样地看了她一眼,开口却是冷漠无情:你心软了。rdquo;
洛染敛着眉看着眼前的茶水,烟雾飘渺,似多了分仙气飘飘,让人一时看不清她的神色。
良久,她才轻着笑,笑得及其自然:怎么可能。rdquo;
七儿没有拆穿她,而是直接冷声道:你可以心软,任务也可以失败,只要你能承受后果。rdquo;
洛染一张明艳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又想起如影随形的、刻入骨髓的疼痛,她久久不动,似乎又陷入回忆中。
七儿看着她的模样,眼中闪过不明情绪,似乎是hellip;hellip;心疼。
良久,洛染脸色才恢复如常,七儿松了一口气,其实他知道,让洛染心软,难如登天,可是他不得不提醒她。
洛染明白七儿的心思,只是光是想起那疼痛,便让她打了个寒颤,她眼中似乎弥漫了水雾,直直地看向七儿,七儿眼中一动,下一刻身影便出现她身边,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洛染双臂环上他的腰,衣袖随着这个动作滑下,她甚是委屈地说了一句:
七儿,我好疼啊。rdquo;
只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便让七儿闭上了眼睛,他与她相伴相生,她任务若是成功,他便能得好处,可是,任务失败,他却体会不到她的一丝疼痛。
他知道,其实她心中是恨的,她恨为什么所有人生就可得一副身体,只有她日夜煎熬,只有完成任务后,才能一点点长出身体。
曾经,洛染以为她和七儿是一样的,可她第一次任务失败后,撕裂重组的疼痛,她才知道,不一样的,只有她是不一样的,只有她才需要忍受这疼痛,七儿只需要坐享其成。
七儿尽可能地靠近她,想缓解她的疼痛,可是洛染却是一把推开了他,她眼底早已恢复了清明,她突然发现她在这个世界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她冷着眉问七儿:
戏份多少了?rdquo;
七儿也恢复公事公办的模样:戏份90%。rdquo;
还剩下10%,洛染若有所思地半眯着眼睛,摆摆手示意七儿消失,七儿一皱眉,却还是渐渐不见了身影。
洛染的身旁有一串铃铛,她伸出手顺着那串铃铛滑动,瞬时发出一些声音,她随着清冷出声:来人。rdquo;
小福子快步走进来,见着洛染似乎情绪不高,皱了皱眉,不知谁惹了娘娘生气,上前一步,跪在她身前,询问道:
娘娘,怎么了?rdquo;
洛染玉手抚上小福子的侧脸,使他抬起头来,长公主那边,速度加快些。rdquo;
小福子虽然不知道娘娘为什么突然这么急,点头应了声是rdquo;,便让人去给祁丰递了话。
当初洛染在祁丰耳边说得就是,他让施念双心甘情愿嫁给他,她便帮他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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