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染一步步慢慢走到车窗边,眼角泪痕似乎都还未干,却是对他笑,笑得十分好看,眉眼弯弯,那双水眸子里似乎都是他:你来接我呀?rdquo;
瞧,就连说出话,都是软的。
唐景言将烟头扔掉,打开车窗,等着烟味散掉,看着她良久,突然敛着眉,低低地笑:可觉得心里好受了些?rdquo;
车内烟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他才下车,打开另一边的车门,让她上车,又绕回去,坐上驾驶座,没有让她看见车的旁边散落的众多烟头。
此时她才垂着眉眼,回答他:还没有。rdquo;
唐景言一顿,眼中划过一丝浅浅的伤,一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就去做你想做的,反正你怎么闹,身后还有我呢。rdquo;
洛染眼中神色微动,她抬起头,神色认真问他:我这么糟糕,你为何还要喜欢我呀?rdquo;
他为何一直喜欢她啊?不管她是谁,他怎么都这样喜欢她啊?喜欢到,让洛染都心颤。
他轻轻擦去她眼角无意识溢出的泪,笑着回答她:因为,阿言一直喜欢阿染啊,这辈子都喜欢啊。rdquo;
唐景言突然嗤笑了一声,似乎是嫌弃她笨,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他就是喜欢她,这辈子都不会变,早已深入骨髓,一想到不喜欢她了,就疼啊。
所以,喜欢她,他早就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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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的婚礼很快就到了,当天,洛染和唐景言一起去参加。
洛染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身边的唐景言似乎是要配合她一样,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两人站在一起,似是天造地和的一对,任谁的目光,都不由得落在他们二人身上一遭。
季然自然也看到她了,或者说,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看到她身边的唐景言,忍不住地握紧双手,便是自己说的,让她和唐景言在一起,此时真的看见了,也不由得心中一阵刺痛。
汤钰穿着一身新娘装,正一步步走近他,只是他面色深沉,没有一丝身为新郎官的喜悦,众宾客再不解,也不敢问出来。
洛染离他们极近,一双美眸下意识地看向汤钰,看着他人将她的手放进季然的手中,神父开始宣告誓言:
季然先生,你愿意娶你身边的这位女人吗?爱她,忠诚她hellip;hellip;你愿意吗?rdquo;
洛染看着季然,与他的视线相撞,紧紧地咬着唇瓣儿,似乎是想勾起嘴角,微笑着祝福他,可是却只能红了眼眶。
汤钰自然也察觉季然的视线根本不在她身上,她微微转过头,就看见洛染,脸色霎时间变化,她急忙看向季然,轻咳一声,提醒他,又将手放在小腹上。
注意到她的动作,季然收回视线,可是眼底却是一寒,他看向神父,想要说出那句我愿意rdquo;,可是在她的注视下,那句话却如何也说不出来。
时间一久,宾客脸上的神色早已有了变化,就连神父都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汤钰在众人的小声议论中,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白,她拉了拉季然的衣袖,季然却抽了出来,他敛下眼眸,不再看向任何人,他一字一字,很慢地说:
我hellip;hellip;愿意。rdquo;
这一句话,似乎用了他全身的力气,说完之后,他再也控制不住地闭上眼睛,他怕自己再看她,就会后悔,会心软,会不顾一切,带着她离开这里。
汤钰此时才松了一口气,她余光瞥向洛染,皆是胜利者的炫耀,惹得在场几人目光微寒,神父问向她,她很快便回答了:我愿意。rdquo;
神父见新娘这边没有出岔子,心底也微放松,开始继续:请新郎新娘交换信物。rdquo;
有人送上来戒指,这是汤钰自己去挑的,十分漂亮,优雅、且奢华,季然取出其中的一枚,他将它拿在手里半天,突然想起在南郊别墅里也有这样的一对戒指,那是,他准备向她求婚时用的,可是,到最后,却没有送出去。
他缓慢地将戒指戴在汤钰的无名指上,这个代表特殊意义的手指,他不由得手指微颤,几番也没有带上去,他终是没有忍住,余光去看她。
洛染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忍不住落了泪,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季然神色微顿,心神都有一瞬即恍惚,偏生这个时候,汤钰早已怕他后悔,那个戒指就在眼前,她指尖微移,季然还未反应过来,那枚戒指便已经牢牢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洛染一手猛然捂住了嘴巴,害怕自己哭出声音,季然低头去看,眼中神色变化几番,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其实事情早已尘埃落定,如今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时无谓的挣扎,毫无意义。
任由汤钰将另一枚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他的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
直到听到神父的话:接下来,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rdquo;
季然才微变了神色,汤钰抿着唇角的笑,有些期待地微抬起头,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
季然看着隔着面纱的她,眼中神色变化不停,却是久久不动。
洛染半靠在唐景言身上,眼中微凉地看着这一幕,心中默默计着时间,在季然抬头看过来之前的那一瞬间,一手捂着嘴,哭着离开了现场。
阿染!rdquo;
季然瞬间变了神色,根本来不及去管太多,直追着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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