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妤以自焚那样惨烈的方式自尽,烈火焚身的痛苦让她的仇恨越发铭心刻骨,接受了她所有记忆的阿渔难免受其影响。在她看来,沈克己和阮慕晴、荣王妃这些人现在遭受的一切还不够,远远不够。
报了仇,消了怨气,我才能真正的重新开始,rdquo;阿渔轻笑着道:祖母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dquo;
真定大长公主轻轻地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
hellip;hellip;
荣王妃气急败坏地赶到,都顾不上儿子一身伤痕,对着躺在床上的沈克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就这么渴得慌,大白天的干那档子事,这下好了,被人堵在床上了。rdquo;
沈克己绷着脸一言不发,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整个人被深深的绝望笼罩。
荣王妃突然悲从中来,她殚精竭虑为儿子想法子,可儿子却一次又一次的拖后腿,把母子俩一步一步推到悬崖边上。
儿子又多了一道恶名,该如何挽回,自诩足智多谋的荣王妃这一刻也绝望了。
可她从不是那等轻易服输的性子,擦干眼角的泪,荣王妃咬了咬牙:你和我去向婉妤负荆请罪。rdquo;
沈克己眼睛动了下:她不会原谅我的。rdquo;
原不原谅是她的事,请不请罪是你的事。rdquo;荣王妃脑中闪过千般念头,只要谢婉妤对儿子还有一丝一毫的情分,这事就还要回旋余地,肯定有!
沈克己不敢也不想见谢婉妤,然荣王妃完全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沈克己哀声道:母妃,她怎么可能再原谅我,何必自取其辱,和离吧!rdquo;
啪!rdquo;荣王妃抬手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一张脸近乎狰狞:然后你丢了世子之位,以后看你那些弟弟们的脸色过日子,我也得仰别人的鼻息,与其这么窝窝囊囊的活着,你干脆现在杀了我。rdquo;
母hellip;hellip;妃!rdquo;沈克己悚然一惊。
荣王妃盯着沈克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你就跟我去请罪。rdquo;
沈克己嘴角颤了颤,最终妥协了,忍着剧痛准备起身,才动了一番便撕裂伤口,痛得栽倒在床上,冷汗布满整个额头。
哪怕是有心使苦肉计的荣王妃,也有心无力了,只能一个人去了烟霞山庄。
到了烟霞山庄,坐立不安的荣王妃被晾了足足一个时辰,等啊等,终于等来了面容阴沉的真定大长公主以及面无表情的阿渔。
荣王妃抢步上前,羞愧万分:姑母,是我教子无方。婉妤,母妃对不起你。rdquo;
话音未落,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阿渔微不可见的扬了扬眉,倒是能屈能伸的很。
真定大长公主眼皮都不多抬一下:少惺惺作态了,赶紧写了和离书来。当初咱们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无论沈克己的病能不能治好,都不得有二心。可他倒好,刚治好病,就金屋藏娇了,可真够能耐的。rdquo;
荣王妃心头发凉,谢家果然想和离了。若是之前和离,谢婉妤多多少少会被人暗笑终于熬不住闺房空虚想男人了,还会被人指责薄情抛弃有病的丈夫。可眼下儿子lsquo;痊愈rsquo;,还闹出了阮慕晴这桩事,再没人能挑谢婉妤的错了,谢家没了后顾之忧。
姑母听我解释,rdquo;荣王妃潸然泪下:复礼的病并没有痊愈!rdquo;
真定大长公主怒极反笑:你当我们是傻子嘛,婉妤亲眼所见,那么多人都看得真真的。rdquo;
是那女人有古怪,她极会魅惑人心,复礼一时不查,着了她的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复礼的病遇到她就好了,旁的时候却不能。我怀疑这女人会些歪门邪道,遂特意派了一些郎中过去以给复礼治病的名义调查,留她在复礼身边,只是为了查明原因,以期治愈复礼的病。没有提早告诉你们,是我的错,可这实在是过于难以启齿。rdquo;荣王妃泣声。
真定大长公主:大白天的查到书桌上去了,可真够敬业的。rdquo;
荣王妃哭声一顿,面上发臊,这一点想解释都解释不来,只能道:姑母恕罪,是复礼不该,受了那女人的蛊惑。rdquo;
真定大长公主怒极反笑:少在这胡编乱造了,哦,遇到她病就好了,滑天下之大稽,你去和外人说啊,看看有几个信你,真把我们当傻子糊弄了。rdquo;
我知姑母不信,起初我也是不信的。rdquo;荣王妃有备而来:姑母请看,这是这两个月郎中的会诊记录,复礼的病有没有好,您一看便知,若是不信,您可派信任的郎中亲自检查。姑母,复礼的病真的没有好,若是他好了,岂会不告诉您和婉妤。rdquo;
真定大长公主看了一回,又递给了阿渔。
阿渔装模作样的翻了翻,抬眸对真定大长公主道:祖母,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母妃说一说。rdquo;
荣王妃心里一喜,她算是看出来了,真定大长公主是巴不得和离了,但是谢婉妤还在犹豫,她总归是舍不得复礼。
真定大长公主无奈地点了点头。
阿渔便带着荣王妃去了偏厅。
阿渔开门见山:母妃,你说的话,我都信,但是我想知道,你会如何安排这个女人?rdqu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