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人想要这般设计他的姐妹,程晏眼神冷下来,不管对方成没成功,他必要对方付出惨烈的代价。
如是一想,程晏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便真是颜嘉毓所为,这些人里没一个是无辜的,都在往死里逼她,他们落得如此都可算得上自作自受。
一旦告诉皇帝,陛下未必会轻饶她,六皇子再不争气,也是亲生儿子。不告诉的话,他又觉得对不住陛下。
程晏闭上眼睛,头疼得揉了揉额。一切都还只是他的猜测,且待他们查访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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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温暖的阳光穿过窗户洒进来,一只猫儿跳到窗台上,喵喵地叫。
桃柳见怪不怪,这一个月,衙门里的猫都喜欢往这个院子跑,她们还笑着说,这猫儿和人一样,都喜欢美人儿。
一想再过几天,美人儿姑娘就要搬走了,桃柳这心里也跟着空了一块似的。
连同圣旨一起下来的除了三名宫人外,还有一座位于京郊的温泉庄子。现下正在打扫,待收拾好,阿渔便会搬进去,日后隔上一日,还会有一名御医过来。
做到这一步,皇帝仁至义尽了。可一旦对方怀疑自己害得他儿子不举成了个废人,保管立马翻脸。
阿渔闭目躺在床上,万万没想到会遇上一个狗鼻子,这个狗鼻子还这么多疑,凭着隔了几个月才闻到的味儿就疑上了她,还毫不犹豫地开始调查。到底是皇城司那种地方混的,不好糊弄。
真凭实据,他绝对找不到。顶多在叠翠叠绿处知道,七夕和中元这两天,她们喝醉了。
她离开酒楼时带着面具,且有意避人耳目低调离开。那两天都是节日,酒楼人来人往,店小二忙得后脚跟打后脑勺,又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就算看见她离开也未必还记得。
就算寸到底,他也只能确认有人中途离开过酒楼,是谁离开,离开去做什么?她就不信他们还能找到她换装出去办事的证据,下药的事他们更加没有证据,除非他们能让猫儿说话。只是,皇家人要是铁了心不讲证据只讲怀疑就定她的罪,也不是没可能。这点她无法控制,真到那一步,大不了鱼死网破。
阿渔琢磨着应对之法,渐渐安心。
她能安心,程晏越想越不安,这一桩事沉甸甸的压在他心上。理智上来说,颜嘉毓绝不可能是那个面具姑娘,味有相似,肯定是他长久以来的偏见让他的判断产生了误差。可他的嗅觉从小到大就没错过。
派去找下人的手下至今还没进展,程晏却有些坐不住了,这几日他满脑子这桩官司。他实在不愿意相信人畜无害到让人怜惜的颜嘉毓只是看起来无害而已,实则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他好不容易认识到自己的偏见的确是偏见,要是这回被证实他看走了眼。程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再用公平合理又积极的态度看待这一类柔弱可怜的女子。
实在是教训太过惨痛!
思来想去,程晏又去了大理寺,他得再闻一闻。程晏不是空手上门的,他带了几件礼物,以赔罪之名。
老程!rdquo;魏英韶颠颠跑过来。
程晏眼皮跳了跳,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魏英韶旷工,这小子最近特别勤快,每天都乖乖在衙门坐着,知道这小子跟自己耗上了,他避不开只能送上门。
魏英韶露出一口大白牙,一幅就知道你肯定还会来的得意。
程晏糟心透了。
算你机灵,知道找公孙大人不在的时候来,不然老大人非得跑过来盯着你。rdquo;魏英韶嘿嘿一笑。
一想公孙大人看贼一样的神情,程晏嘴角抽了抽。
魏英韶善解人意地提醒:这两日,颜姑娘,啊不对,是嘉义县主,精神略好了些,中午能到院子里晒晒太阳。rdquo;斜他一眼:今天你规矩点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rdquo;
程晏没解释,也解释不清,魏英韶认定了他心怀不轨,就是他自己也没法解释那天的行为。
余光瞥到几个面具,魏英韶纳闷:我见过送胭脂水粉珠宝首饰的,还真没见过送面具,这不年不节的,要面具干嘛。rdquo;
程晏笑了笑:送给嘉义县主把玩。rdquo;若真的是她,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具兴许会露出些破绽。
魏英韶怜悯地看着他,彷佛在看一个不争气的倒霉孩子,叹了一口气:回头我好好教教你怎么讨好姑娘。rdquo;
程晏懒得搭理他,免得他更来劲。
没人理,魏英韶这个话痨也能自说自话,恨铁不成钢的叨叨两句,转而说道:昨天,陆家那群不要脸的找上来,搬出陆家老夫人,说陆老夫人要见嘉义县主。rdquo;
程晏拧眉:打发走便是。rdquo;
魏英韶:打发走一次容易,就怕他们没完没了地找,陆家老夫人总归是县主的嫡亲外祖母,眼下老太太又这么惨,难免又要说天下无不是之长辈。rdquo;
程晏瞥他一眼:你魏公子还收拾不了这几个人。rdquo;
魏英韶瞪回去:你傻啊,我这是给你制造机会,你替县主收拾了这些人,不就能去卖好了。rdquo;
程晏:hellip;hellip;我谢谢你了。rdquo;
咱俩谁跟谁啊!rdquo;魏英韶语重心长:老程啊,县主这身子骨,哎,你这条路可不好走,得做好心理准备。rdquo;若是一般人得劝程晏及时收手,以免将来伤心。但魏英韶那就不是一般人,在他看来,求不到天长地久,曾经拥有过也能聊做安慰,总比经年之后遗憾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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