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张天师已经躺在了医院病床上,肩膀和胳膊上的外伤都已被医生处理包扎妥当,但因为阴气侵体还有些发烧,头脑更是昏沉难受。
在病房内看护的小道士一见张天师苏醒,立刻小跑到床边, 惊喜道, 师叔, 你终于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要上厕所吗?饿了吗?rdquo;
张天师无奈地看向自己的话唠师侄,打断道,师兄呢?rdquo;他记得昏迷前看到了师兄领人去阎家救援。
师父回盟里处理些事务, 我现在给他发信息。rdquo;小道士说着掏出手机, 边打字边说, 师叔,你这次受的伤好重,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师父好担心你hellip;hellip;rdquo;
张天师这才注意到此时已经是另一个凌晨了,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查到女鬼的下落,临渊市最近本就不太平,鬼物出没频繁,现在又出现这样一个拿着人皮法器的女鬼,他总有一种风雨将至的不妙预感。
重伤未愈精神不佳,心中担忧不止的张天师越想越困,在师侄唠唠叨叨的声音中继续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床边陪护的已经换成了当初领头来救的老者。
师兄。rdquo;张天师恭敬地说,想要坐起来却被贺沛山一把按回了床上。
受伤了就好好休息。rdquo;贺沛山的声音温和之中带着不容反驳。
贺沛山今年九十二岁,比张天师足足大了三十岁,既是张天师的同门大师兄,又是看着他长起来的半父,如今还是天师盟的盟主,不管哪一个身份都能管得张天师乖乖听话。
师兄,你们可有查到那女鬼的下落?rdquo;不再试图坐起来,张天师就这么躺在病床上询问关心的问题。
没有。rdquo;贺沛山摇摇头,冷硬的脸上显出几分凝重,派去调查的天师只追到一处乱坟地,那里阴气驳杂不好辨认。rdquo;
每只鬼都有阴气,但如同人类的气味和样貌一般,每只鬼的阴气都有所不同,天师可以依靠法器追踪阴气寻找女鬼的下落。可惜贺沛山带人到阎家时,女鬼早已走了有一段时间,残留的阴气本就稀薄,再赶上乱坟遮掩,追查的天师便一下失去了目标。
张天师也知道追查厉鬼下落的困难,只能无奈叹气。
不过,我们在阎家发现了她留下的东西。rdquo;贺沛山说。
女鬼留下的东西?什么东西?rdquo;张天师愣了愣,脑中闪过女鬼受伤后逃离的画面,恍然道,是捧花吗?她好像确实落下了捧花。rdquo;
随即,张天师又疑惑道,那花有什么问题吗?rdquo;
花?rdquo;贺沛山摇摇头,那是一包被人皮包裹的手指。rdquo;
人皮做包装,手指为花瓣,腕骨当花茎,更骇人的是,用作材料的手指全被剥去了外皮,只剩血红的筋肉和惨白的指骨。
饶是见识过许多大场面的张天师听后也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皱眉说,那么一大捧,来源肯定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那女鬼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dquo;
张天师向贺沛山说出了他的疑惑,女鬼给阎明承送婚帖前也曾多次潜入阎家,那时还只是个能被护身符挡下的普通厉鬼,可现在hellip;hellip;
实力突然大涨必定是有原因的。rdquo;张天师猜测说,能抵抗道术攻击的人皮和无数指骨做成的捧花,说不定女鬼背后有天师搞鬼。rdquo;
天师盟里的天师需要遵守一定的行业规范,要按照正统天师道修炼,不可滥杀人类炼魂造鬼。可总有些利欲熏心的天师专搞邪魔外道,靠害人达到他们不可见人的目的。
此事我会另派人继续调查。rdquo;贺沛山点头认可了张天师的猜测,说,你且安心在医院养病,不用太过担心。rdquo;
张天师正要答应,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说,还有新型符文,师兄,你应该已经听阎家人说过了吧,那种卡牌式的符箓,威力着实厉害,这次要不是它,我肯定折在女鬼手里了。rdquo;
我听阎先生和唐元说了。rdquo;贺沛山道。
师兄,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符文,明明很简单却极其强大。rdquo;在自家师兄面前,张天师就像个兴奋的小孩,如果将卡牌制法与传统符箓结合,肯定能得到更有威力的新符!rdquo;
贺沛山却不太上心,他未在现场观战,因此对张天师和阎经合威力强大rdquo;一说的真实性抱有严重怀疑。在他看来,张天师与女鬼斗法多轮后虽然惨败,但女鬼肯定也受了伤,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卡牌虽有效,也是九十九刀后的最后一刀罢了。再者,张天师和阎家人当时处在恐惧之中,把卡牌能力神化也正常。
至于新型符箓嘛,作为天师盟的盟主也是整个天师界的头号大佬,贺沛山见多了所谓新发明。他们天师盟里就有很多喜欢研究制造新式法器符箓的天师,可研究出来的东西要不就是花架子,要不就是换汤不换药,想来这卡牌也差不多。
放心,我会让他们留意的。rdquo;贺沛山敷衍地对张天师说完就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你好好休息,在出院之前不要再费心了。rdquo;
等等,师兄,我还有一事!rdquo;赶在贺沛山出门前,张天师突然想到什么,大吼道。
哦?还有什么事?rdquo;见他面色严肃,贺沛山停下脚步,脸上也滑过凝重,难道又想起什么关于女鬼的线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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