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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愿再想,专心地打了鸡蛋,又放入鱼板、蟹棒、蛤蜊、香菇,便上锅蒸了。
    然后,他切了黄瓜、牛油果、番茄、紫甘蓝,剥好煮熟了的基围虾,又将它们都放在一起拌匀,撒上黑胡椒,浇了沙拉酱。
    再然后,他炸了可乐饼。
    最后,他煮了味增汤。
    等茶碗蒸、沙拉、可乐饼、味增汤以及米饭都放在桌面上了,他才试探着问孟眠冬:“疼么?”
    孟眠冬坐在闻燃为他铺了坐垫的椅子上,坦白地回答道:“稍微有点不舒服,但不疼。”
    “那就好。”闻燃揉了揉孟眠冬的发旋道,“吃饭吧。”
    俩人默默地吃着饭,这是俩人间难得和平的时光,但却让闻燃觉得满口苦涩。
    吃完饭后,闻燃洗了餐具,收拾了厨房,才走到在玩游戏的孟眠冬身边道:“可以给我你家的备用钥匙么?”
    孟眠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了备用钥匙来,交给了闻燃。
    闻燃要赶去参加某个代言品牌的活动,接过钥匙,又叮嘱道:“我明天早上有工作,现在必须出发了,眠冬,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喝高度酒。”
    闻燃要走了。
    孟眠冬当然是舍不得的,假若他有任性的资格,他会缠着闻燃留下来陪他,或许会缠着闻燃再抱他一次,但他是没有资格的。
    他仰起首来,抬手勾住闻燃的后颈,引诱道:“走之前,你不吻我么?”
    闻燃低下头去,覆上了孟眠冬的唇瓣。
    孟眠冬毫不犹豫地松开了唇齿,任由闻燃品尝,没多久,他沉醉在了闻燃的亲吻中,直到耳侧响起了自己的低吟声,他才回过神来。
    不许发出声音,他这么命令着自己。
    因为你的声音很难听,你这个聋子。
    戛然而止的低吟使得闻燃心生疑惑,可他没有发问,因为孟眠冬显然是不希望他发问的。
    对俩人来说,这个亲吻算不上甜蜜,但却意外地持续了许久。
    分开时,孟眠冬唇上沾了银丝,闻燃抬指为他擦干净后,才转身离开了。
    闻燃一走到楼下,便看到了在等他的韩丞。
    韩丞不是多话的人,但仍是忍不住问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的闻燃:“你为什么想让眠冬为你的新电影创作主题曲,还要他来唱?即便他能写得出来,也不一定能唱得好,你又为什么总是在眠冬家里?”
    闻燃清楚韩丞是信得过的,在孟眠冬突发性耳聋之初,韩丞帮了孟眠冬不少,后来,才在孟眠冬的尖刺下寒了心。
    所以,他没有隐瞒:“我喜欢眠冬,我想追求眠冬。”
    在这个世界,同性婚姻法并没有通过,同性恋本身会受到社会的歧视。
    因而,闻燃的话吓了韩丞一跳,韩丞不由愕然道:“原来你是同性恋么?”
    闻燃思忖着道:“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很喜欢眠冬。”
    韩丞一边开车,一边劝道:“眠冬现在经不起打击,你假若坚持要追求眠冬,要考虑清楚,不要害了眠冬。”
    闻燃肯定地道:“我早就考虑清楚了。”
    韩丞质问道:“你考虑清楚事情的影响了么?假若你们真的在一起了,眠冬会承受多大的压力?你的事业又会不会出问题?”
    闻燃自信地道:“我会保护好眠冬的,至于事业么,我又不是偶像,票房不是由粉丝来撑的,只要我能演出好电影,我相信观众一定会为我进电影院的。”
    韩丞叹气道:“你考虑清楚了就好,但这件事我不赞成。”
    “不论你赞不赞成,我对眠冬的心意不会改变。”闻燃期待地望着韩丞道,“你可以和我讲讲眠冬么?”
    讲讲我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前的眠冬,讲讲少年意气的眠冬,讲讲坠入低谷的眠冬。
    纵然他早已得到了孟眠冬的全部信息,他依旧想听韩丞讲讲眠冬,因为只有听到关于孟眠冬的事,他口中的苦涩与心底的无力才会退却。
    第53章 二更·酒精依赖症·chapter9
    孟眠冬的唇瓣上还残留着闻燃指尖的温度, 甚至口腔内里还残留着闻燃舌头的温度,但闻燃却转身离开了。
    孟眠冬怔在原地, 又不由自主地往闻燃的方向跑了几步, 跑出门后, 却本能地停了下来。
    他不是闻燃的恋人,他和闻燃仅仅是男妓与嫖客的关系。
    他向闻燃要价两千四百万, 闻燃却开了五千万的支票给他,作为嫖客, 闻燃已经足够大方了,而他作为男妓没有资格要求太多, 就待在原地……待在原地等闻燃来抱他就可以了。
    倘若闻燃不回来该怎么办?
    但闻燃会回来的吧?毕竟闻燃用五千万包养了他一个月。
    闻燃……
    他走回家里, 关上门,抱着双膝,坐在门边上, 心中空荡荡的。
    他太没用了, 明明三年来, 他都是一个人,现在却会因为闻燃的离开而失落。
    忽然, 他听到电脑发出了声响,是他游戏中所扮演的角色死了。
    他所扮演的角色比他这个玩家更加脆弱呢,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么?
    不是吧, 因为角色能重新复活,他却不能,如果他死了的话。
    如果他死了的话, 闻燃会不会伤心?
    如果闻燃会伤心就好了。
    不管是那时在舞台上,亦或是被确诊为突发性耳聋,经受痛苦的治疗时,他都没有想过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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