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亲吻太过漫长了些,理所当然地催生了绮思,没多久,不但唇舌,连身体都纠缠在了一起,空气霎时炽热了起来。
孟眠冬的身体又湿透了,头发都湿得胡乱黏在了脸上。
他的嗓子也嘶哑了,但还是不停地用低吟表达着自己的感受。
做了三次后,闻燃才松开了他,空虚感在一瞬间将他击倒了,他委屈巴巴地望着闻燃道:“别出来。”
闻燃温柔地回应了他的请求。
两个人抱着睡了一觉,孟眠冬一醒来便感知到了自己的异样,他登时意识到闻燃还在,不禁笑逐颜开。
孟眠冬稍微一动,闻燃也醒了过来,他站起身来,吻着孟眠冬的额头道:“我抱着你去洗澡吧。”
“流出来了……”孟眠冬用手指沾了点尝了尝,才回答道,“嗯,我要和你一起洗澡。”
闻燃为孟眠冬清理后,便将孟眠冬抱到了浴缸里,自己淋浴去了。
淋浴过后,他也走进了浴缸,让孟眠冬靠在了他身上。
孟眠冬扣住他的手腕子,仔细看着手背,手背上已长出了一丝丝的血痂来。
“对不起。”孟眠冬低下头去,舔吻着他的血迹,“对不起,我不该这么用力的。”
他柔声道:“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承受不了了,才这么做的,是出于本能,不是故意的。”
孟眠冬用泛起了一层水雾的双眼瞧着他道:“谢谢你纵容我的软弱。闻燃,我其实本来就是一个软弱的人吧?在顺境时,我能一直努力,但在逆境时,我却轻易地被打倒了。突发性耳聋并不是绝症,也并不能宣告我的歌手生涯完结了,可我却让自己在地狱待了三年。就算我的左耳残疾了,在残疾人里,我也是幸运的。而且就算我不能接受左耳的残疾,既定事实也是不能改变的,我要做的应该是去适应,而不是逃避,闻燃……”
他努力地露出了一个笑来:“闻燃,陪我去医院吧,我决定要佩戴助听器了。”
在经过不断地心里挣扎、反复后,他终于决定要佩戴助听器了,但为什么眼前的闻燃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开心?
他用手指把闻燃的唇角往上推了推,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才困惑地问道:“我决定要佩戴助听器了,你不开心么?”
闻燃叹了口气道:“我很矛盾,这个决定对你来说很不容易,我觉得自己应该为此开心,但我心底却不能接受你佩戴助力器。眠冬,我希望你的左耳能好起来。”
“可是……好起来……”孟眠冬碰了下自己的左耳,“一旦我听到稍微响点的声音,我的左耳就有可能耳鸣,我不认为……”
他屏息了一阵,才接着道:“我不认为我的左耳能好起来。所以我决定要佩戴助听器,这样我才能更好地做音乐。”
其实对于普通人而言,百分之七八十的听力已经足够应付日常生活了,但对于想要做出好音乐,想要呈现出完美表演的孟眠冬却远远不够。
闻燃凝视着努力地坚强了起来的孟眠冬,心疼欲裂。
半晌,他才低声道:“我陪你去医院。”
两个人在浴缸里泡了许久,直到浴水转凉,才从浴缸里出来。
为孟眠冬擦干身体,穿上浴衣后,闻燃又拿了吹风机来为孟眠冬吹头发。
他怕孟眠冬会耳鸣,开了最低的那一档。
等将孟眠冬的头发吹干,他才去吹自己的头发。
孟眠冬从背后抱住了闻燃的腰身,时而会有水珠从闻燃的头发上坠落下来。
闻燃看着镜中的自己以及只露出一缕头发的孟眠冬,唤醒了脑中的系统001,问道:“眠冬的左耳能恢复么?”
系统001回答道:“自从你进入这个世界后,我就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了,所以我也不知道眠冬的左耳能不能……”
闻燃懒得再听,没等系统001说完,又把系统001关掉了。
他把头发吹得半干,回过头去,道:“我去打电话,让韩丞去预约。”
“嗯。”孟眠冬还是没有松开闻燃,闻燃走一步,他也走一步。
闻燃走到卧室,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韩丞的电话:“眠冬决定要佩带助听器了,麻烦你预约医生。”
闻燃工作室刚开没多久,工作人员不足,韩丞正在面试,听到闻燃的话,先是吃了一惊,让等待面试的青年先出去,而后才问道:“眠冬真的下定决心了?”
闻燃心疼地道:“眠冬真的下定决心了,所以我们不能动摇他。”
韩丞迟疑了片刻,回答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去预约,你等我电话。”
韩丞挂了电话后,过了五分钟,便打了电话来:“后天上午八点,我接你们去医院。”
闻燃瞧了眼孟眠冬,道:“到时见。”
闻燃的电话是免提,孟眠冬都听到了,也跟着道:“谢谢你韩哥,麻烦你了。”
那个在被宣告左耳不可能治愈后,崩溃在他面前的少年已经长大了。
是因为有闻燃在的缘故吧?
韩丞欣慰地想着,但又因为孟眠冬即将佩戴助听器而伤心。
“抱歉,我先挂电话了,我还要面试。”他挂了电话后,却没有立刻接着面试。
后天上午八点,后天,明天,今天,现在是早上的九点五十五分。
外面的早餐店应该已经没什么早饭了,因而闻燃与孟眠冬去了一家粥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