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毓的精致秀气不同，黎建航的五官轮廓深刻，年近五十，仍然很有风范，不难窥见其年轻时的英俊，他眉眼冷峻，坐在那儿就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更何况此时沉着脸，更有种随时都要发怒的气场，陪着干坐在一旁的林雪梅一声都不敢吭。
    此时听到黎建航问话，才连忙说道：去同学家玩去了吧。rdquo;
    黎建航锐利的眼风扫过来：他没长嘴？要你替他说？rdquo;
    林雪梅顿时噤若寒蝉，只拿眼睛给黎毓打眼色，希望他能看点脸色。
    黎毓一贯的沉默，仿佛没看到黎建航冷峻的表情和林雪梅的眼色，沉默着从客厅走过。
    然后一只杯子飞过来重重砸在他的腿上，掉在地上，碎裂。
    林雪梅吓得惊呼了一声，却还是坐在黎建航身边，一动也不敢动。
    黎毓被砸到脚步停顿了一下，但只是那么一下，他又接着往楼梯走去。
    黎建航怒极：看看我接了个什么东西回来！早知道接回来的是这么个东西，我就该让他死在外面！他连他大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rdquo;
    黎毓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但最终什么反应也没有，面无表情的上楼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雪梅过来敲门，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林雪梅低声骂了几句什么，到底怕惊动了黎建航，恨恨的走了。
    他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突然把左手举高，第一眼看到的不再是那些丑陋狰狞的伤疤，而是那一条细细的红绳，想起那天女孩认认真真把红绳绑在他手腕上的样子，冰凉的胸口终于泛起一丝丝暖意。
    他翻了个身，把左手压在胸口的位置，红绳紧贴着心脏。
    *
    星期天顾眠本来想叫上黎毓去海底世界约会，打电话却是关机。
    于是学习了一天，第二天到学校，就看到黎毓趴在桌上睡觉，她也没去打扰他。
    早自习顾眠戴着耳机在练习英语听力，突然被班主任叫了出去。
    班上有信息灵通的同学立刻议论开了。
    听说顾眠这次月考作弊，成绩高的不正常。
    趴在桌上睡觉的黎毓睁开了眼。
    顾眠被叫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顾眠，你知不知道老师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rdquo;班主任坐下后，严肃的看着顾眠问道。
    顾眠想了想，问：是关于月考的吗？rdquo;
    班主任坐直了身子：看来你心里也有数？我知道上个学期你成绩下降了很多，你心里肯定也着急了，但是如果要想提高成绩，靠作弊是没有用的，你现在能作弊，期末考试能作弊，高考能作弊吗？你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而不是搞这些歪门邪道上......rdquo;
    顾眠听明白了，眼见这场批斗rdquo;听起来像是没有尽头，她打断了班主任：老师，我没有作弊。rdquo;
    班主任被打断，皱起眉，有些不悦的看着顾眠：你没作弊？rdquo;
    我没作弊。rdquo;顾眠重复。
    班主任看着顾眠这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有点不高兴了：现在月考的成绩总分已经算出来了，你的总分是全班第二。rdquo;
    顾眠淡定的看着她。
    班主任皱眉说：上个学期期末考试，你在班上的成绩排名是三十二名。之前你考过最高的分数，最好的名次是班级第十二名。rdquo;班主任的意思已经很明白，虽然顾眠有可能进步，但是其他同学也一样在学习在进步，怎么可能就她一下子提高的那么快？
    顾眠，这次只是月考，只在班里排名，影响也不大，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我会在班里说一下，就不贴公告了。但是你下次要注意。平时考试就算你作弊考到全校第一，也没用，高考还是过不了，只能自欺欺人。想要提高成绩，没有什么捷径，就只能努力学习。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家庭条件、教育，本来就在起跑线上落后于我们学校大部分学生一大截，还不努力学习，只想着走捷径，以后能有什么前途？知道吗？rdquo;
    顾眠耐心的听完，没有打断，确定班主任这一段话已经结束后，她才说道：是，老师您说的对。但我没有作弊。rdquo;
    好了，你可以走了......你说什么？rdquo;班主任又抬起头看着她，眉头已经不耐烦的皱紧了。
    顾眠看着班主任说：老师，我没有作弊，试卷都是我自己做的，没有抄同学，也没有抄书。我觉得您就这么认定我抄袭，对我有点不公平。rdquo;
    这位班主任看起来像是为了她好，实际上顾眠rdquo;也曾经鼓起莫大的勇气向她求助过，她却以同学之间打打闹闹是正常的借口把她打发了，不过就是不想管懒得管而已。
    还有吸血鬼的外号，总要从学生家长手里榨取些什么。
    顾眠这段话掷地有声。
    办公室其他老师都抬起头往这边看了过来。
    班主任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作弊了？rdquo;
    我的确没有作弊，老师如果认定我作弊，也请您拿出证明我抄袭的证据来，而不是个人臆断就定我得罪。rdquo;顾眠说完对着老师微微鞠了一躬：我先回去学习了。rdquo;
    说完，就在班主任青白交加的脸色中，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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