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摸了摸胡子忧愁道:“这游方如此猖狂,皇上却是敷衍了事,着实是让众大臣寒心啊。”
莫念骄眼里精光一闪,道:“皇帝虽有你们扶持却也有左相在阻碍,如此这般,不做声反倒是明哲保身的做法。”
太傅叹气,“到底不是以帝王之道教导的,终究是少了些魄力,到底是不如殿下你啊!”
“荣亲王是什么态度。”
太傅头疼道:“殿下你也知道荣亲王是个榆木脑袋,只认坐在皇位上的人。”
莫念骄洒脱道:“无碍,皇位有时也是一种阻碍。”
太傅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便是一惊,立马便起身跪在地上道:“殿下可莫说这种傻话,这皇位殿下无疑是最合适的。”
莫念骄笑笑也没再说些什么,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太傅扶起道:“太傅可莫要这样。”
两人又说了些,大部分是莫念骄在安慰这个一心一意要助他登上皇位的太傅,让他安心。
傍晚,刘嵘来到了荣亲王府,荣亲王在他来时正在练字,见他来了,笔锋一收,道:“如何?”
刘嵘恭敬道:“亲王殿下的书法愈发精进了。”
荣亲王放下笔大笑道:“你我二人,何须说这些虚的!”
刘嵘笑道:“小婿说的属实,岳父的书法确实精进了。”
荣亲王问道:“案子查的如何?”
刘嵘闻言便皱了眉,苦了脸,荣亲王见状道:“是遇到难处了?”
刘嵘点点头道:“每次我们刚查到点什么便有人直接将证据抹去了,这着实……”
荣亲王原本愉悦的神色也淡了些,刘嵘看了看荣亲王的面色,上前一步道:“小婿斗胆猜测此事定然有左相的手笔!”
荣亲王面色淡淡道:“哦,掩护那凶手余他有何好处?”
刘嵘低头,心知荣亲王这是不信,咬牙道:“可是这偌大的上京除了左相能那般快的将痕迹抹的那般干净的除了左相便是……”
荣亲王转身看着这胆大包天的人,“哦,你认为是我!”
“小婿不敢!”
荣亲王冷了脸道:“我看你是没有什么不敢的!”
刘嵘不语,却也是一种坚持,半响荣亲王才道:“如果是我你打算如何?”
刘嵘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他牙齿都有些打颤,“如果幕后之人是岳父大人的话,那小婿不敢想象,如今的朝堂……”
“抬起头来”
刘嵘闻言抬头,荣亲王便来来回回看了刘嵘许久,半响才道:“我算是知道浅浅为什么看上你了。”
刘嵘咬牙道:“浅浅也说过岳父大人是一位极好的父亲,忠心的臣子!”
荣亲王闻言笑笑,气势也软化下来,道:“浅浅那丫头还真是什么都和你说,也罢,替凶手抹去痕迹的却是是左相,你纵使知道又能如何?”
刘嵘眼神一冷,道:“自然是将他绳之以法。”
荣亲王嗤笑一声,“天真、你有证据吗?你能撼动左相吗?”顿了顿道:“可别指望着我去帮你,自己夸下的大话,自然由自己去做到。”
“难道岳父大人便这样放任吗?”
荣亲王一顿,道:“你说这话,我可以理解为你并不是那么有底气能够抓到左相的证据?”
刘嵘:“激将法对我没用的。”
荣亲王叹口气,“刘嵘,你要知道、我是皇上最后一层护盾!”
刘嵘一顿,内心五味陈杂,干涩的喉间一阵火辣辣的疼,他道:“那便要看着左相这样肆意玩弄人命吗?”
听完这话,荣亲王一直挺直的背似乎一瞬间便驼了下去,“所以便要靠你们这些后起之秀了啊!”
“回去吧”
刘嵘离开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句极为细微的感叹,待到刘嵘细听之时,荣亲王已经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刘嵘使劲琢磨,才办半猜半蒙的推出,临走时荣亲王说的话应当是,“若是殿下还在……”
殿下?
莫不是,太子殿下?
这般想着的刘嵘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屡次看到的熟悉的背影,跟太子殿下实在是太想了,若是殿下逃出去没有死的话,定然是回来了!
这般想着的刘嵘突然便笑了起来,若是真的太子殿下回来了,那么左相定然是……
只是,刘嵘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人的面孔,手便顿时不自觉的捏紧了,若是,若是!
左相府
李梓潼坐在下首,坐在他上面的是他的两位哥哥,两人正在大肆谈论着什么,却有意无意的将李梓潼给无视了。
他们看不起李梓潼当初对太子做下的事,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李梓潼带来的利益,要说他们俩兄弟有多亲密也不尽然,不过是在提防李梓潼独大罢了,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李梓潼也不意,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不一会,左相便来了。
左相一来,席间便安静,刚刚还谈论的热火朝天的两人也不说话了。
李梓潼讽刺一笑,面上却是温和的模样道:“今天有父亲钟爱的八宝鸭,特意让人一直温着。”
左相点点头道:“梓潼有心了。”
说着便夹起李梓潼说的八宝鸭尝了一口,慢悠悠道:“尚可,赏!”
这声赏自然说的是相府的厨子,只是不过是三公子随意的一句话便能左相的心情这般好,这足以证明三公子在左相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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