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这里守着的几个壮汉就跪在地上哭着喊爷爷叫奶奶。
短发的女生看似娇小可爱, 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她把脚边跪着、颤抖着染着鲜血的手的男人一脚踹到地上,将手中长刀插在地上, 不屑又鄙夷的看着地上这些人,我可没有你们这么丢人的孙子。rdquo;
刘晗敛看着她,眼睛突然一下就亮了,挥了挥手。
牧姐姐!rdquo;
牧九月随着这叫声看去,看见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穿着校服的女生,觉得有些眼熟,眯着眼想了两秒,才想起来这是高三一班那个第一个跟自己搭话的女生,似乎姓刘,也是她告诉了自己很多关于覃清衍的事情。
刘晗敛又看向另一边正在拿绳子把这群躺在地上嗷嗷叫的壮汉们捆起来的男人,惊觉这不是他们的覃老师吗?刚刚他和牧姐姐一起出手的时候她还真没注意到。
什么时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覃老师也有这身手了?而且她再看覃老师,跟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难道是覃老师的双胞胎兄弟什么的?
覃清衍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她顿时觉得汗毛倒立,下意识就收回了目光,并且看向了牧九月。
牧九月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一脸欣喜的女生突然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己,好像谁欺负了她一样。
她抓了抓自己的短发,好像也是,可不就是被这些垃圾给欺负了吗?
她走上前把蹲在地上的孩子们一个个给扶起来,又去给绑在一边的老师们松了绑,不少人认出了他们两个,握着她的手喜极而泣。
牧小姐,覃老师,真是太谢谢你们了。rdquo;
覃清衍站在牧九月身后,目光落在她身上,没看前面那群曾经在学校里跟自己共事几年的人一眼,仿佛他们只是一群巧遇的陌生人罢了。
牧九月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刚好还让她松了松筋骨,幸好今天我恰好路过要来加个油,不过你们这是怎么回事?rdquo;
这才几天,刚从学校出发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一个个就成了这副样子了?她记得跟他们一起走的还有学校的保全。
还能勉强站起来的老师牧九月有些眼生,他被自己的学生扶着,咳了两声,想起这几天的遭遇,无奈的摇了摇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rdquo;
这下不用多说了,牧九月也叹了口气,看着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同学,大多情绪低迷,他们的双眼无神,似乎看不到未来在何处,似乎在问,这样的茫茫乱世,读书真的有用吗?他们满脑袋的诗词、函数和语法,在面对枪子儿的时候真的有半点用吗?
牧九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似乎不想跟他们打交道的覃清衍,年轻男人穿着整洁干净的衣衫,斜斜的靠在车身上,原本似乎低头在想些什么,注意到她的目光,抬头与她对视,浅浅一笑。
仿佛让她安心,他永远站在她身后。
牧九月偏了偏脑袋,也笑了一下。
让牧小姐见笑了,我叫詹霖,是一中的一名老师。rdquo;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年轻老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的笑,打过招呼后转身吩咐同学们去将地上的他们的同学、老师的尸体找个地方好好安葬。
再怎么,我们也不能让他们放在这里被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折腾。rdquo;这位叫詹霖的老师说出这句话后,同学和老师都有些难受,眼角湿润,眼眶中亮晶晶的。
牧九月看着他们安顿好死去的人mdash;mdash;她甚至在那些人之中看到了面孔熟悉的在高三一班第一个见到的岑老师,以及,那个站体育馆握着她的手说自己要把他的孩子和老师安全带到首都的老校长。
带着哀切而沉重的心情看着他们用手亲手将他们埋葬。
牧九月朝着他们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等着一切结束,牧九月他们才想起还有被捆在一堆的这些仗着一点武力和武器就为非作歹的人。
刘晗敛站在她旁边,明明跟她差不多高,但扯着她的袖子,挨在她身边,眨巴眨巴眼睛,跟个小仓鼠一样,让牧九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这些人可坏了,他们埋伏在这里,把我们抓起来之后,不仅要我们把所有的吃的穿的都交出来,还要我们老师和同学hellip;hellip;陪hellip;hellip;陪他们。rdquo;
受过教育的孩子还说不出他们当时说的那些肮脏的字词,想了半天只能用个陪字来代替。
我们老师和校长就生气了,跟他们理论,可他们听都不听,直接hellip;hellip;直接就hellip;hellip;rdquo;说到这里,女孩的眼眶红红的,声音哽咽。
牧九月把她揽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背。
别说了,都过去了。rdquo;
她冷冷的看着被捆成一团的这些人,他们还在哭喊着他们是被逼的不是真心想跟着之前的人一起做坏事的,可她内心毫无波动。
她没有多善良,不管他们其中的人是被逼的还是主动的,他们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都是助纣为虐,这种墙头草的小人,留着也是玷污了这片空气。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先不急着收拾这些人。
清衍,东西都收拾好了吗?rdquo;
牧九月这一开口,众人仿佛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似乎毫无存在感的年轻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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