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之后,牧九月觉得自己好像被孤立了起来,看得出来在场的人都是出来过好几次的了,对搜集物资十分的熟练,一些人在外围守着,另一部分的人在前面打探,被围在中间的人负责一间店一间店进去清点东西。
估计是想把这片区域清理干净或者是确定没有危险再来直接搬运物资。
这一片地方有不少的药店、超市以及服装店,他们一辆车是专用来坐人的,另外带了两辆空间很大的空车,就是用来装物资的了。
因着是雨天,地上湿泞,无论怎么小心,脚下还是会发出些声音,也会留下一个个脚印,并且前不久刚刚下过一场暴雨,前面的痕迹又被抹去不少,空气中留下的味道也很少,难以摸索,所以他们的工作难度又上了一个等级。
牧九月没有被分配到工作,就跟在最后面的人,警惕的看着四周。
他们正在的是一个古朴的小镇,看得出来灾前这座小镇应该是个旅游景点,四处绿色点缀,狭窄供五六人并行的小道上铺满了青石砖,青石砖上点点岁月的磨痕彰显出它们的年代久远,两旁的房屋拥有着斜斜的屋顶,屋顶上的砖瓦布满了青苔,窗户和门都是木质的,有的新有的旧。
这些古老的房屋之间掺杂着几个现代化的建筑,就是他们要带回去的物资的所在地,也就是这座小镇的诊所、药店以及超市。
虽然店面被破坏的七零八落的,东西到处都是,但因为丧尸也不用这些东西,所以除去被摔坏的,保存完好的还是有许多的。
曲曲折折下坡的小道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雨滴打在各处的滴答声,空气清新的不可思议,仿佛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安然度假的去处,让人不由得放下了防备。
一头黄毛的年轻男人抓了抓头发,紧张的肩膀突然跨了下来,叹了口气,大哥,我看这周围应该挺安全的,之前也有好几拨人来过这里了,不如我们快点搬东西回去吧。rdquo;
男人皱了皱眉,觉得他说的有理,但心里总有那么几分的不对劲,让他迟迟没有松口。
不能再进去了。rdquo;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队伍最末尾从下车以来就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小丫头说话了。
声音不高不低,平淡的语调,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黄毛之前也对她有些好感,但经过刚刚那一闹,这会儿有点不耐烦,觉得她什么都不懂在这儿装懂,小丫头片子,没事就别瞎嚷嚷,我们弄完了早点回去。rdquo;
牧九月啧了一声,拨了拨自己齐肩的短发,目光淡然,嘴角微微勾起成一个讽刺的弧度,黑眸在暗沉的雨色中明亮,声音清澈,早点回去?回哪儿?西天吗?rdquo;
男人阻止还想说话的有些气恼的黄毛,扬了扬眉,话音慵懒而低沉,小丫头,你说说,为什么不能往前走了?rdquo;
前面应该是这个镇子的一个小广场,广场地形偏圆形,还有好几条道通往不同的地方,站在这里可以透过层层树荫看见广场中央的石凳还有水池假山,四周种满了树,这些树的年份应该很高了,几乎把一旁的房子都遮盖住了。
牧九月手中长刀一挥,指向围绕在广场周围的一棵树,你们仔细看看树干上是什么。rdquo;
他们纷纷朝着树干上看去,雨天光线昏暗,树干又被雨水湿润成了深绿色,但也很清晰的看到树干上的爪印,树皮被掀开,露出里面白色的内干。
那像是猛兽的利爪留下的印子,再看向其他的树,上面也留有一样的痕迹,并且大小、深浅不一,看的出来不是同一只留下的,而且有些痕迹很新有些痕迹已经渐旧,证明留下痕迹的主人在这里盘踞不是一天两天了。
牧九月低头,大树底下还有被刨开的痕迹,超前走了两步,这里早就成了这些东西的地盘。rdquo;
虽然她也想不通为什么那些东西不出来,只在广场里活动。
他们刚刚都专注在地上或是墙壁上的痕迹了,的确没有去观察树,现在仔细看来,她说的不无道理。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她说得对的mdash;mdash;
黄毛皱了皱眉,还是不以为然,说不定只是这一带的野猫呢?杞人忧天。rdquo;他看向身旁的男人,大哥,我看里面还有好东西,别听她的,我们进去看看吧。就算真的有什么,我们还怕了不成?rdquo;
他掂了掂手里的枪。
他们搜集的物资只要达到标准就可以了,超过的一部分他们可以自己拿来分,这也是黄毛为什么坚持要进去找多一点物资的原因。
靠着分发下来的平均物资,虽说也不是食不饱腹,但谁不想过的好一点呢?
男人却没有立即回应黄毛的话,而是把目光落在牧九月身上。
在活了将近三十年的男人眼中,她不过是个小丫头,但也正是这个小丫头,淡然的站在雨中,黑色的短发上挂着一串串一点点晶莹的雨珠。
脸上带着似天真似可爱的笑,但那笑却不及眼底,轻轻颤动的黑睫下那双眸子中漠然,似乎不把什么放在眼里,黄毛的挑衅和看不起,没有让她有丝毫的不满或是恼怒。
你只知道前面有东西,又怎么知道它们有多厉害呢?怎么就确定我们最好不要前进了?rdquo;
牧九月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忽的笑了,动了动手腕,我现在确定我们可以前进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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