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弟尖叫着扔了盆子,连滚带爬的就往屋里跑。
周斌脸色发青,看着水缸上面一具泡肿的浮尸rdquo;。
之前白云为了躲避马蜂跳进缸里,马蜂迟迟不散,她又不敢出来,最后实在撑不住因为缺氧晕过去,然后才缓缓浮起,飘在了水面上。
周斌心里有小恶魔在翻腾,弟弟已经被吓得飞奔回了屋,他却伸出了手指头,放在白云肿成猪头一样惨不忍睹的脸上,探了探她的鼻息hellip;hellip;
气息微弱,还没死。
没死?
他猛然眼中迸发出精光,伸手就把晕过去的白云头部往水里按mdash;mdash;
让你不死!让你不死!
你这个毁了我人生的贱女人!
周斌,你在干什么?!rdquo;周母和周父听着二儿子的尖叫从屋里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他们惊恐的叫出声。
天呐!
周母觉得今天真是天要亡她,顾不得手上的伤痛了,拼命的往前跑,试图去阻止儿子。
周斌仿佛陷入了心魔,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好在周父跑得快,上去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他的脸上,然后一脚踹在他的小腿后 让他摔倒在地。
周父怒喝:你在干什么?!你这个狗东西。rdquo;
爸hellip;hellip;rdquo;周斌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爸,她要死了,我帮帮她。rdquo;
狗东西,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rdquo;周父简直要被大儿子气死了,他猪油蒙了心才会一直觉得大儿子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他又是一巴掌扇上去,试图打醒周斌:你今天害了她,你自己是要去坐牢的,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rdquo;
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rdquo;
爸、爸,她怎么办?rdquo;周二弟指着水缸紧张的叫出声。
水缸里的白云因为又被按压进了水里,口鼻呛水,居然开始咳嗽起来。
周父连忙拍二儿子的肩膀:快快,快帮忙把她给抬出来!rdquo;
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白云死在他们家,不然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罪名。
马蜂叮过伤口最主要的表现就是肿胀,肿成猪一样的白云让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水缸里给扒拉出来。
亲娘老子的,差点卡缸里!rdquo;周父呼哧呼哧rdquo;的喘着气,跟儿子合力把她抬到院子中间。
周斌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周母气的踢他一脚,看他没反应,只好悲愤的擦着眼泪去给丈夫帮忙。
门外,去叫李婶子的周三弟终于回来了。
李婶子算是个土医女,村里的女人人有了小病的都会先去找她看,不行了才去找村医,或者上县医院。
李婶子一进屋就吓了一跳:哎呦我天!这是啥东西啊?rdquo;
地上躺着个锃光瓦亮的猪rdquo;,肿的跟个大泡泡一样,在太阳底下泛着水光。
周母也顾不得自己的手了,先让李婶子给白云看:被马蜂蛰了,你快给看看,还有没有救?!rdquo;
啥玩意被马蜂蛰了?你们家母猪啊hellip;hellip;rdquo;李婶子小心翼翼的靠前:母猪咋还穿衣服来?rdquo;
婶子,是白云。rdquo;周三弟看不过去了,开口说道。
不瞒你说,是个人被马蜂叮成这样,一般人都不能认出来那是什么东西,但周三弟不一样,他最关注他这个准嫂子rdquo;。
就她身上穿的那套衣服,再烂的狠一点,他都能认得出来。
他背着手,在后面不忍直视的啧啧rdquo;,这位准嫂子rdquo;是出去捅马蜂窝了吗?咋就能被叮的这么惨,害的他妈都被叮了两口。
李婶子惊讶了:妈呀!这是白云啊,咋搞成这幅样子了?这还治啥治啊,我可治不了,赶紧送县医院吧。这也太严重了。rdquo;
马蜂给白云全身叮了无数个小口,每个小口都在膨胀,之前她泡在水缸里还好点,现在出了水缸,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肿胀,眼看着就像个皮球一样要炸掉了。
娘球!rdquo;周父爆了一句粗口:劳资哪晓得她跟哪招惹的马蜂,把我婆娘都给叮了,她这样还能活不?rdquo;
能不能活我也不晓得啊hellip;hellip;rdquo;李婶子伸手摸了摸白云的脖子:气倒是不太虚,要不你们先去叫村医,他那应该有消炎止痛的东西。rdquo;
李婶子早就知道周家对白云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儿极不满意。
此刻看着周父话里话外不想送她去县医院就知道了,于是顺水推舟叫他们去找村医。
白云一个外来户,哪有人家十几年乡邻的关系近。像她这种婚前失身,还坐过牢的女人,在保守的农村人眼里,就是上不了门面的夯货。
对待夯货,她们都是毫不留情的。
行行行,赶紧去请村医!rdquo;周父一听这话,就知道白云还死不了,立刻叫人去请村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村医也忙啊。
村卫生站里,五六个被马蜂叮了的人坐在长椅上哀嚎:吴医生,吴医生,先给我治啊!我快要痛死了,哎呦、哎呦hellip;hellip;rdquo;
救命啊,吴医生,有没有止痛药给我吃一颗啊!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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