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东西紧紧抱在怀中,不舍得松开,突然之间,他一点也不想给他那个所谓的狗屁师傅了,什么寿礼,什么孝心,见鬼去吧!只要把这个献上去,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苏溪在一旁只是冷静的看着他发疯,这不过就是个水转筒车罢了,曾经对她而言就是旅游景点的复古装饰品而已。等到苏洪文发泄完,她敏锐的感觉到苏洪文态度的转变,忍不住在心里冷笑,这小子也不老实啊。
哥,怎么样,这东西够分量给你的师傅吗?rdquo;
够够,当然够,不过我说三妹,你可别犯傻啊,这么好的东西,应该直接献给县令才是,到时候县令一高兴,咱们一家的富贵绝对少不了。rdquo;
哦,那以谁的名义献上去呢?rdquo;
那当然是hellip;hellip;我咳咳,我说妹妹啊,不会是我这当大哥的故意要抢你的功劳,而是你一个女子,要说是你做的也要有人信啊。rdquo;
那哥哥说的就有人信了,万一你师傅知道了,说是他做的怎么办,这个东西结构比较简单,难保他不会画出结构图来,到时候一个学徒一个老师,你说大家会信谁的?rdquo;
到时候你师傅在倒打一耙,说其实是你偷了他的图纸,你又该怎么办?rdquo;
这hellip;hellip;rdquo;苏洪文被苏溪一连串的发问难倒了,他一时间还真没想到那么多问题。
见苏洪文被自己的话问住了,苏溪目的达到,于是说这件事请也不是没有办法,你附耳过来。rdquo;
于是苏洪文乖乖的凑过去,一点也没意识到他一个大男人听他妹妹的话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苏溪对苏洪文嘱咐一番,等到外面天光大亮,苏洪文就抱着东西跑出去了。
这个过程中,除了家里最小的两个孩子外,其他的人都一直没睡,见这样看着两人忙碌,此时,都以一种大为震惊的眼神看着这个仿佛才认识的苏溪,虽然事情大半是苏洪文在办,但谁都看出来苏溪才是主导。
明明是相处在一个屋檐下,但是这一刻的苏溪,陌生的却放佛变了个人似的。
苏溪也不在意这些目光,折腾了一夜,早就困了,事情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成就成,不成拉倒,径直走到床上睡去。
东西是个好东西,这件事情的关键,还在于把这件东西献上去的人,苏家虽然是谷阳县第一大家族,但是毕竟不是谷阳县的主政者,名不正言不顺,水车后面的推广,建造,还是要靠谷阳县令的,所以,水车是必须献上去的。
虽然大禹皇朝在这里的统治力已经薄弱,但这里毕竟还属于分封而来的周王的领地的一部分,谷阳县令就是他派来治理地方的封臣。
苏洪文地位微薄,他如果贸然就把这东西献上去,那么得来的结果是好是坏还不好说,可苏家主家就不一样,苏洪文也是苏家的一份子,说到底,大家的利益是一致的,最重要的结果是,那个木匠是个迁进来的外来户,苏家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他闭嘴,甚至是让说什么说什么,听话的跟狗一样。
当然苏溪也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那就是苏家主家那边太黑心,直接把这件东西昧下来,把苏洪文的名字剔除掉,直接抢占功劳。
虽然苏溪也准备了后手,但是不到万一,她不想拿出来。现在,就是考验主家那边在宗族关系下的吃相的时候。
苏溪在床上翻了个身,不再去想这些。
这种受制于人,把事情的成败依靠于他人的自身道德或者虚无缥缈的命运的感觉,让她很不喜欢,很不!
第10章 青山隐隐4
索□□情一切都顺利,过了不久,苏家献上水车的事情就在谷阳县传了开来,有好奇者都围观在新建立的几处水车处喷喷称奇,谷阳县把这事往上报上去,听说还惊动了周王,有赏赐赐下去,具体是什么就不是苏溪他们能知道的了。不过没过多久,苏家主家那边就送来了东西,是一包纹银,足足有二十两。
苏溪感叹果然不能指望这些有产者的道德心,苏家主枝不知道从这里面得到了多少有形无形的好处,就拿这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的一点钱来应付他们。
不过苏傅俞倒是很开心,他紧紧的把这包银子捂在身上,连睡觉都要随身枕着,为了这,他甚至暂时不去管他视若命根子的几亩地。
他的脸上裂开了笑容,身上始终都萦绕着一股喜气,他已经甚至打算好了咱们家的房子早该修缮了,还有你哥也老大不小了,有了这些钱,咱们再起两间大屋,也能给他说个媳妇,还有大丫二丫,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尤其是大丫,马上也该嫁人了,到时候叫你们娘去扯两匹花布,做两身新衣,嫁妆也能攥起来了hellip;hellip;rdquo;
晚饭的时候,家里的菜里竟然罕见的放了肉,虽然只有一些细碎的肉丝,但这也足以令人兴奋了,苏傅俞甚至给苏溪煮了个鸡蛋,要知道,这往常可是只有苏洪文才有的待遇。
在对待苏溪的态度上,苏傅俞明显重视了不少。
每个月,在干完家里的活后,族里还汇聚在一起干一些活的,集体劳动,也多是干一些比较公益的活,男女老少分开,比如男子一般都是兴修道路,修缮祠堂,挖几条引向田中的沟渠,这些其实就大家族中承担了一部分公共治理的职能,还有女子,一般都是采桑,打扫,晾晒之类的事情,比如家里的稻谷下来了后,可以跟大家聚一起集体卖,这样也不怕人家压价太狠,要不就都不收。然后大家在聚在一起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这就是有宗族的好处了,宗族的存在,并不只是人们所想的那样光是欺压弱小,侵占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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