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位可是他得罪不起的,可得提醒着点许棠。
齐子木也没辜负王老板的意思,站起来给董少爷鞠一躬,“不知是董少爷,许棠给您赔罪。”心里却在想这民国也是没有人权,凭什么唱戏的就得给一大帅的儿子赔罪?
看着不卑不亢的,挺拔的身段,实则齐子木控制着叫自己不要颤抖。是许棠懦弱胆小的本能,所以明明只是董大帅的儿子他就有点微微颤抖。
这个样子,要是见了大帅怎么好?
倒是董纫秋更加的欣赏这个青年,果然是德艺双馨的典范。他到后台来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见见让他如痴如醉的许棠,不过就是想交个朋友而已。
“许先生多礼了,私自来到这里本是我的不对,还望许先生不要怪罪董某才是。”
那你还过来?王老板想。不过他不敢这么说,“董少爷客气了,您过来是许棠也是我们醉和春的荣幸,怎么谈得上怪罪呢?”
齐子木也说:“董少爷这样说真是折煞小人了。”
“哪里哪里,许先生仙人之姿,倒是叫董某看的如痴如醉。不知许先生能否赏个脸,和董某做个朋友?”
董少爷都这样说了,齐子木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是大帅的儿子?
现在还不到日本人和中国开战的时候,他倒是可以好好的体验一番民国的风土人情?
好像还不错,“荣幸之至。”
董少爷说:“不如和我喝杯茶?”
齐子木同意。
这是他们熟悉的第一步,然后啊,董少爷几乎场场都来捧他的场,等他唱完了就带他出去玩玩。
在齐子木眼里这是两个少年纯粹的友情。他发现董纫秋这人是个会玩的会乐的,经常把他逗乐。
“我说许棠啊,你在这个么好天气里叹什么气啊?”
董少爷好不容易把许棠约出来划个船,他就发现这位许爷好像不太高兴。他和许棠熟了才发现这人不过也是个少年,和他一样,有喜有忧。倒不像初识在戏台子上的惊艳了,反而把他引作一个朋友了。
“没……没什么。”他总不能告诉董纫秋自己在想念隔世的爱人吧也不知道这个世界里的顾清泽是谁,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又是个什么脾性。
唉。他唯一感觉的就是顾清泽永远不会变的就是那一身灼灼风华,一身的风姿绰约了。
可是他想不到自己想念的人就是面前的人的亲哥哥董宿修了。
可偏巧历史喜欢转个弯,等到相见就成了惊喜。
齐子木也能想开,不是不到,是相见的时机未到。因为他相信三个世界走过,这个世界也不会例外。他知道顾清泽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等待着一个他,即使他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这样一个他。
“董少爷,你相信缘分吗?”
“怎么讲?”董纫秋问,“缘分也分很多种的。有些缘分是从出生就定下的,就像谁是你的父母亲人。还有你自己的原因所结识的缘分,像是邻居同事。还有……不知许棠说的是那种呢?”董纫秋很好奇,听齐子木的意思,他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
“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你在等待一个人,一个从上辈子就认识的人。你们上辈子相识相见但结果并不如意,所以等到这辈子你们要弥补,弥补你们不能想收的遗憾。但是这时你们还谁也不认识谁,但是你等到见到他,你就会说,哦,这人就是我在等的人。这样的缘分你觉得怎么样?”
齐子木紧张兮兮的,他憋在心里的话也想找个人倾诉,董纫秋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一个朋友,所以他就是第一选择。
“许棠啊,你这么说好像前世今生一样,听起来就很奇妙的样子。不过在话本里这种故事倒是有不少,小棠要是想知道的话,或许可以看看。但是,”他顿了一下,“我是信的,我也在等待着一个人,和他再续上辈子未了的缘分。”
他们两个在船上的小桌子饮茶,董纫秋拿着紫砂壶给齐子木续了些茶。
倒过茶,“我也在等这样一个人。或许这个人就是你,许棠。”
齐子木不太自在“别开玩笑了……”
“哈哈,和你开玩笑呢,小棠别介意啊,我可是喜欢那些又香又软的姑娘啊。”许棠这样说就是拒绝了,他也不会自讨没趣了。
齐子木也笑。这个年代的同性恋更不会叫人接受,禁区里的路从来辛苦。他不希望董纫秋经历这些。更何况,他又不是真正的许棠。要是许棠有一个董纫秋这样大帅儿子身份的朋友,或许也不会被迫给劳什子日本人唱戏了。
哈哈,那也逃不出的。就算没有日本人这件事,他一个戏子也熬不过那场浩浩荡荡的运动。
一条人命何其的轻贱,如草芥般轻易的就能消散也历史的尘埃中。许棠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要不是找到他和长生,“许棠”这个名字就永远的像他那个世界里轻易的,连对这个世界反应都来不及的反应就离开了。
……
齐子木去看许棠的师傅连衣。
许棠这人小时候还不叫许棠,他是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他从有记忆起,他就在街头上乞讨了。像是父母亲人是从来没有,也是他不敢奢求的。小小的他,辗转在繁华的街头,只是为了填饱自己这一顿的肚子。因为年纪小,他也被人欺负,不是比他大的乞丐就是嫌弃他脏的大人们。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好好的面前出现一个脏脏的孩子,不光倒胃口还晦气。他呢,经常是靠好心的大婶姐姐们才活了下来,但是也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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