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还真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虽然公司同事表面上不说,但是马桓之总感觉他们的眼神有一瞬间总是怜悯的,好像他头上有一顶大大的绿帽子,绿到发光的那种。
这是马桓之忍不了的,一气之下,他就回家了。
远离远离,不然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有一顶绿呢。
他只想好好静下心思做研究,才不要被这种事打扰。
可是他又总是忍不住的想,要是没有那个姑娘的到来,自己不就不用像这样灰溜溜的跑回来了?
他老娘让他出来散心,他就出来了。看到海豚表演,他就进来了。
可是看不看他妈妈也就不知道了。
就这么想着,他就一坐就做到了表演结束。
齐子木还以为他会在表演结束之后就离开呢,他还在想用个什么理由能认识一下他。
可是看到居然散场了,他连挪窝的意思都没有,还是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
观众席上的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他身边的小孩子也跟着他妈妈走了。
可他还是没动。
他没动,齐子木也没动,也只好跟着他一起作沉思状,低着头不动窝。
待了十分钟左右,连下面表演的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齐子木偷看一眼,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就把头低的更紧了。
“喂!那边的怎么还不走?”
就这一问,让齐子木和马桓之都以为说的是自己。
马桓之向下看,而齐子木下意识的往上看。
两方目光交汇,他们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这怎么有一个和他一样,表演结束了都不走的人呢?
然后二人迅速移回了自己的眼睛,异口同声的来了句:“我马上就走。”
马桓之起身了,齐子木也站了起来。他在马桓之要到大门的地方,鼓起勇气叫了他一声:“同志,前面的同志请等一下。”
要是是个其他人被叫“同志”这样的称呼,恐怕还得吐糟一下齐子木,“同志”是个什么鬼。可是我们马桓之同志呢,就是没有这种感觉,他只是单纯的回了个头。
见是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一点的一个男生叫他,他就友好的回了一句:“有事?”
还是熟悉的感觉。齐子木想,虽然这人的相貌和顾清泽没有多大的相似之处,可是仅仅只是两个字,齐子木就能感觉得到这就是那个人。
在对待陌生人的时候,总是一副温润如玉,温良恭俭的君子模样。
可偏偏真正被他放在心里的人,又是另一幅样子。
现在,齐子木有点沮丧,自己还是属于“陌生人”呢。
齐子木充满希冀,眼角噙着泪水,“你长的很像我的哥哥。”
只是这一句,就能让人脑补出一万字虐心小说了。
到了这里,长生又回来了,“喂,子木,可以嘛。”
齐子木不想理长生,他又没有骗他,易辰就是曾经有个哥哥,只不过在这孩子还没哟起个正式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
哥哥这个搭讪的理由,没毛病。
马桓之把整个身子转过来,仔细的观察了面前这个男生。他面容憔悴,看起来非常不好,却依旧倔强的挂着笑。
齐子木给自己的演技打了九分,多一份怕自己骄傲。
男生是个娃娃脸,一头柔软的短发垂在他的额头,这样脸更是巴掌脸大小。
马桓之意识到了什么,他这样悲伤,哥哥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
果然,男生突然变得苦涩:“可是他已经去世了。”随即,他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笑了一下,笑得温暖。
“算了。”男生好像不好意思,给他鞠了个躬,“对不起,打扰了。”就欲走了。
“等等。”马桓之叫住了齐子木,他在齐子木走的一瞬间觉得如果自己没叫住他的话,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
所以,他叫住了他。
所以,齐子木停下了。
也许这就是缘分,就是多一份少一分都不会遇见。
“喂,你这招欲擒故纵玩的不错嘛。”
“闭嘴,长生。”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一丝文艺的感觉,被长生就这么破坏了,“你以为谁还有资格让我欲擒故纵?”
自然没有了。长生想,从头至尾,从始至终,有资格让齐子木这么做的人只有他一个。长生原来还有想把他们分开的意思,到如今,他已经是看明白了,这两人就这样吧。纠缠几世,纠缠生生世世,也挺好。
“是是是,能有这资格的,就你们家顾清泽一个!”
齐子木眨眨他的眼睛期待的看着马桓之,他,要说什么吗?
马桓之局促的和他说:“你好,我叫马桓之。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他不知道自己突然的心软能否让两个陌生人都感到温暖,但是脑子一热,他就这么做了。
齐子木其实很像问一句“男朋友”吗,但是此情此景,他还是一个见到和去世哥哥长得像的黯然神伤的弟弟,他忍下想笑的冲动,重重的点了点头。
马桓之有一种这世界玄幻了的感觉,自己不过是出来一会,就遇见了个人。
“我叫易辰,是个小学老师,今年二十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