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收回手,绷着一张脸走回罗衣身边。
夫人,没惊着您吧?rdquo;他沉着眼睛道。
罗衣心想,他嘴上这样说,可是眼里透出来的淡淡控诉,分明是在说mdash;mdash;你还叫我走,如果我走了,以后你出门,谁保护你?
你来抓我。rdquo;罗衣对他示意,抓我肩膀。rdquo;
赵二一愣:什么?rdquo;
我说,你过来抓我肩膀。rdquo;罗衣又说一遍。
赵二迟疑一下,便试探地伸出手,犹犹豫豫地碰她的肩膀。
目光落在她白皙细腻的脖子上,连忙移开目光,脸上微烫,手掌不自觉地轻颤起来。
就在他的指尖要触到罗衣的肩膀时,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后背一阵生疼。
回过神后,赵二愕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地上!
她怎么做到的?他惊愕地抬头,去看罗衣。
罗衣站在他身边,衣角都没有乱半分,垂首微笑着看他:没惊着你吧?rdquo;
她在回敬他刚才的那句话。也是在告诉他,她有自保的能力。
然而赵二躺在地上,看着这样的罗衣,恍惚又回到了下雨那日,他躺在一片泥泞中,她也是这样来到他身边,像是仙女下凡,救他于泥泞。
他胸膛忽然火热,一时耳朵都嗡鸣起来,连她说了什么都听不清,只是直直地望着她,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第14章 你纳妾啊
罗衣以为赵二会失落上一阵子。没想到,他很快就调整过来。
一跃从地上跳起,看着她一脸轻快地笑道:夫人如此厉害,我走也放心了。rdquo;
罗衣更觉得他孩子气,笑道:我好好的,哪用得着你担心?倒是你,好好跟周大夫学本事,多听他的话。rdquo;
是。rdquo;赵二干脆地点头,我听夫人的。rdquo;
罗衣摇摇头,不再说他了。
回到府里,罗衣叫来赵五,对他道:赵二被保和堂的周大夫看中,要去跟周大夫学医术,以后恐不能常回来,你们好好说会话吧。rdquo;
夫人真是慈悲心肠。rdquo;赵五动容地道,夫人放心,赵二是个有良心的孩子,他不管走得多远,都不会忘了夫人的恩德。rdquo;
罗衣微微颔首,又看了赵二一眼:我便不送你了,你和赵叔说话吧。rdquo;
转身走了。
府里少了一个赵二,并没有什么变化。
府里知道他的人不少,但真正跟他打交道的却不多。甚至,许连山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他近来生意上很是不顺,不知道得罪了谁,损失了好几单大生意,整日阴沉着脸。见了家里的小妾们,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只还夜夜耕耘。
大爷昨晚要了三次水!rdquo;一大清早,小兰满脸唏嘘地对罗衣说,听说上半场是陈姨娘,下半场是王姨娘,后来又进了小桃的屋。rdquo;
饶是她这样天真的人,也察觉出不对劲了mdash;mdash;大爷怎么天天都要水?便是他龙精虎猛,也扛不住这样频繁的房事吧?
罗衣的神色难得的郑重起来: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明白吗?rdquo;
我只跟夫人说。rdquo;小兰道。
罗衣对她摇头:大爷不是从前的大爷了。他从前能容的,如今不一定还能容。你见了他,务必要恭恭敬敬,记住了吗?rdquo;
小兰见她说得严肃,忙点头:是,我记住了。rdquo;
在许连山的夜夜耕耘下,陈绵绵终于怀孕了。
许连山高兴得不得了,给府里的下人们都赏了三个月的月钱:快给小少爷祈福!谁祈福的诚心,大爷另外有赏!rdquo;
有了他这句话,府里的下人们各种想办法,有做了小衣裳的,有求了辟邪符的,有请了平安符的,还有包了地头上的黄土压命的,全都把陈绵绵肚子里的这块肉当成了宝贝。
陈绵绵倒还有些理智,对众人道:大家不要这样,孩子还小,而且也不一定是个儿子,大家不要折煞他了。rdquo;
就是儿子!rdquo;许连山一口咬定道,我有预感,这就是个儿子!rdquo;
他把陈绵绵当眼珠子一样爱护,唯恐有个闪失,比当初王玉莲有孕时更甚。
下人们跟着风头走,有什么都先紧着陈绵绵。几次下来,王玉莲酸得忍不了,来到陈绵绵的院子外面,指桑骂槐起来。
有些人啊!小门小户出来的,眼皮子就是浅!这才哪跟哪,就这般轻狂,说出去不要笑死人了!我若是那知事的小鬼,我宁死都不投到这种人的肚皮里!以后生了出来,也要被人指着鼻子道一句lsquo;小妇养的rsquo;,羞都要羞死了!rdquo;
陈绵绵是个柔顺的性子,听到这番话,只闷在院子里呜呜的哭。
就这么把孩子哭掉啦?rdquo;罗衣听着下人传来的动静,惊得说不出话来。
上回王玉莲自己跌了一跤,也没见跌多么狠,孩子就没了。这回陈绵绵只是伤心哭一场,就把孩子哭掉了?罗衣简直不敢相信!
两次都没用她出手!
这可真是天意!rdquo;想明白后,罗衣抚掌笑道,许连山啊许连山,这是你的报应啊!rdquo;
许连山还没高兴过来,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就没了,顿时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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