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新妇进门三个月,查出怀上了身孕。望月彻底豁出去大闹了一场,新夫人的孩子没了。这下连敦厚善良的周家父母都彻底怨上了望月,却依旧顾着牧云闲,不敢拿他怎么着。
他们觉得自己是客气了,望月可不这么想。想当初她在魔教里的时候,是人人捧着的千金大小姐,教主掌珠,教中上下老小谁不由着他使唤,嫁来了周家,不说旁的,下人一口一个姨太太,足够让她觉得受辱的了。
对她这样的大小姐来说,只要是不捧着她,就和对不起她没什么区别了。
孩子流了没几日,周家收到了一份来自魔教的礼物。周家父母惴惴不安着接了,刚想对来人说几句好话,怎见对方比他们还恭谦。
“我们教主说了,姑娘只是个妾,和周家算不得正经亲戚,闹得您不痛快,是我们教女无方了,特意送上门一份厚礼,聊表歉意。”
周家父母好悬没狠下心来,拼了命为儿子休了这妾,看牧云闲这做法,他们又不敢了。一是因为魔教势大,二是因为牧云闲名声好,休了他的妹妹,他们周家在江湖上的名声就别要了。
确实,牧云闲名声好,非常好。这几年在牧云闲的严加管束之下,魔教洗白的厉害。而且,牧云闲最擅长的可不是折腾人,他最擅长的是赚钱,在他的带领下,魔教所管辖之地的百姓比以前富庶了许多,光这不算,只要是要吃饭的门派,谁不做点什么生意?有生意就免不了和牧云闲打交道,魔教名声诡异的好起来了。
他们束手束脚,周家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终于,他们的长子看不下去了。
周家长子名为周砚,是武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是个稳重豁达的性情。在武林中游历过后,一回家,竟见家中变成了这样,听过父母讲的前因后果以后,沉吟片刻,只身前往魔教,求见牧云闲一面。
他见到牧云闲时,见到这位传说中的魔教教主,正端正的跪坐在案前,给他沏了杯茶。
这青年似是许久不见阳光,面色比一般人要白些,更显得温和,要是找个东西比较,桌上的茶最是恰当。
“牧教主,我这次来,是有个不情之请……”周砚迟疑一阵,还是这样说道。
牧云闲慢慢道:“是……想要令弟与舍妹和离?”
“是。”周砚一咬牙:“和离后,那孽障全凭教主处置。”
“他是我妹夫,便是和离了,也是好聚好散,我处置他做什么。”牧云闲脸上有丝笑意,带起唇角一个酒窝,突然有了点年轻人的味道:“小夫妻的事,合该由他们自行处理,您还来了次,我已是很感激了。”
牧云闲的反应倒是让周砚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便在原地犹豫着,也不说好还是不好,牧云闲看出来他的情绪,说:“您这表情,可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周砚是默认了:“恕我直言,您这手腕,让我不敢相信。”
牧云闲笑出了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把雇主的上辈子讲给了对方听,从雇主出生开始讲起,一直讲到望月凭着雇主的感情利用了他,让他死去,最后问道:“要是你,你待如何?”
周砚道:“要分是什么情况,若是欺骗,我当然要以牙还牙,若是他明说了,我被利用也是甘愿。”
“他起初愿意利用,并为此丢了一条命,死前又不愿了。”牧云闲说:“要我说,是他蠢是他倒霉,他要报复也并无理由。”
周砚心说牧云闲讲的分明是他为何要报复望月的理由,怎么又转了个话头,闻言道:“既然如此,您……”
“我做不了主,只能交给她自己做主了。”牧云闲道:“她最后怎么,都是她自己选的,更与我无关了。我只要看她最后会如何,看她抛弃父亲,与丈夫离心,一无所有,已经是够了,无需继续报复下去。”
周砚傻了下,牧云闲正知道,事情会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前进。这话是说给雇主听的,看他留言的风格,雇主会喜欢这种解释。再瞧任务进度,果然一阵暴涨,涨到了80%以上。
周砚回过神来,忽然觉得自己对牧云闲又许多偏见,心悦诚服道:“我知道了。”只这几句话,不由对牧云闲有了种惺惺相惜之感,再想到传言,担心起来他的身体,问道:“您身体如何,可有大碍?”
“没什么。”牧云闲没想到这几句说给雇主听的话还能多收一份怜悯,轻笑了声:“这世间还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可以看,我当然会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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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来过后,任务进度差不多了,牧云闲就脱离了这个世界。回去接收了雇主的记忆后,又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事。
牧云闲开口允了他们和离后,周家松了口气,望月傻了眼,她可不想离开周家。就一直闹着,这时周家最能容忍她的人反而成了周砚,因为与牧云闲的那一面,念着点望月是他妹妹,还好生对待。只是这时周家不再有顾虑,对待望月反而真成了妾室,她一怒之下出走,至此不知所踪。
原主回了自己的壳子,对牧云闲给他安排的仇人的下场满意至极,同时接受了这几年牧云闲治理魔教的记忆的他便安生下来,好好当教主去了。牧云闲的记忆他都有,当教主当得也不错,至少比他爹名声好。
顺便他还和周砚成了至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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