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家妹子被下药也是属实,皇帝看不上她,不想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只是赶巧她吃的不多,还没起效果,所以身体暂时正常,太医没查出来。
皇后第二天见了雇主母亲,见她手上还提了两个大包裹,不由问道:“这是何物?”
雇主母亲就说:“我家儿子略懂医术,昨天见了娘娘,知道她不太舒服,就给她开了点药,请娘娘帮着给她。”说完又说了两句他家女儿请娘娘照顾之类的话,其中暗中提到,牧云闲昨日所说之事。
皇后与皇帝当了这么多年夫妻,对他什么性格心知肚明,听牧家夫人过来,暗暗提到他家女儿被下了药,就知道是谁干的了。闻言感叹牧家夫人一片爱女之心,也不好拆穿,只好把药收了,下来再找了信得过的太医看,毕竟皇帝那药极烈,若是不对症的药,吃了反而伤身,还不如不吃。
她却没想到,太医看过那副据说是牧大人开的药之后,竟是诧异至极:“这就是治皇上那药的。”
皇后闻言,那是惊喜交加。再一天,皇后给娘家送了信,皇后家便有一人来找了牧云闲:“没想到牧先生竟然有这样高明的医术。”
牧云闲一开始觉得,那包药作为问路石,应该没什么水花,没想到这样就吊来一条大鱼,可竟是来问他医术的,让他弄不太懂,便回道:“我是对医术有几分兴趣。”
“那好。”皇后娘家府中那下人上来就拜了拜:“请您帮忙医治一人。”
“谁?”牧云闲诧异道:“皇后娘娘?我并不能凭空诊脉……”
“你去了就知道了。”那人虽然语气谦逊,同时也不容置疑。
这人把牧云闲带到了一处小院里,那里坐着个青年,容貌俊朗却表情阴鸷。带牧云闲来的人上前行了一礼,恭敬道:“穆王殿下。”
牧云闲神色微动,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若是他没猜错,这穆王殿下便是后来差点谋反成功的那个了,却是不知为何,皇后一家表现的忠君爱国,背地里竟和这样的人有来往。
便是现在,穆王也是先皇后嫡出,就算因断了腿无缘大统,那也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牧云闲心里好奇,穆王安生了十几年,一直没有动静,为何后来突然就谋反了?照现在给出的线索,说不定就和皇后有关。
这点倒不是不能利用。他要想想,怎么劝穆王,在雇主妹妹倒霉之前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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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家要牧云闲帮忙治的,正是穆王殿下的腿疾。牧云闲正经当过一辈子大夫,那还是在末世里头。站在巨人的肩上,成就比现在的医生强的不只是一点。
皇后要他帮忙治病,牧云闲就帮忙,不该问的绝不多问半个字,好像真像是一个大夫。穆王有时不尊医嘱了,牧云闲还上去语气重些训斥几句,穆王自知理亏,也都乖乖听了。过了段时日,治疗进行到关键环节,是要将他的腿弄折了再重接上,此过程剧痛无比,穆王照旧一言不发。
有次上过药,穆王疼的昏了又醒过来,正狼狈着,隐约看见有个人站在旁边,哑着嗓子低声道:“出去。”
“您非要大夫出去,我看您这腿是不想要了。”牧云闲踱步过来,语气嘲讽了奚落了一句,上前看了看他那条伤腿,道:“恢复的不错。”
穆王转过头,不让牧云闲看见他狼狈的表情,牧云闲道:“我看王爷的旧伤,当年应是有人有意拖延,否则不至于此。”
穆王冷声道:“与你何干?”
“是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好奇一问罢了。”牧云闲声音不急不缓,走到另一侧,准备磨些墨。在磨墨的时候,仿佛不经意般说:“可有些旁的事,确实与我相干。您知道,皇后娘娘现在在后宫之中,究竟是何处境吗?”
牧云闲低着头磨墨,没看见,床上躺着的穆王,听见皇后娘娘几个字时,神情忽然一滞。
牧云闲可没骗他。
宫斗文出品的皇帝,骚操作一套一套的,在最初见识时,牧云闲还被惊过几次,感叹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奇行种,后来把他们套进在现实世界中看过的脑残剧,理解就全无障碍了。
什么皇帝怕皇后娘家势大,就不愿让她生孩子,为了所谓平衡,皇帝亲自下场和一群妃子勾心斗角,都是小事了。据牧云闲所知,照着皇帝的理论,他要为了保护她的真爱,他要宠出来一个靶子,给他的真爱挡枪。上一个靶子是雇主的妹妹,被牧云闲说了一顿,雇主妹妹收敛了些。这让皇帝不满意了,他又立了另一个靶子。
这位新上任的宠妃在后宫中横行无忌,最近甚至牵扯进了年幼的六皇子被害一事中,竟也被皇帝给压下来了。皇后觉得不平,多次进言,招致了皇帝的厌恶,被罚禁足。
“您应该知道,臣的妹妹是后宫中的妃子。那丫头自小就被家里给宠坏了,她进了宫,臣担心的很,全靠皇后娘娘庇护,此番皇后娘娘出了事,臣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牧云闲轻声说着,一直躺在床上的穆王动也没动,既没有训斥他,也没有叫他停下,只是默默躺着。牧云闲出了了,许久后,他才发出一声叹息。
穆王的病,他治了三个月,治好后,他就与穆王在没什么交集了。牧云闲高高兴兴的当着他的小官,做出了点成绩,目前很受上司器重,眼见着升迁有望,穆王找上了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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