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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室这头猛虎,终于不再容忍朝鲜这个弹丸之地,要彻底收服朝鲜了。如果是这样,他们还有什么活路!
    hellip;hellip;
    就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燕王卫琦正在汉室使团的芦棚里。
    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作为王上嫡次子的卫琦正在拜访汉室使臣,畅谈汉室风光,有什么比这更光明正大的理由呢?
    卫琦本身就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这时候出去躲清静,又是跟他合得来的张次公跟辛元,就是卫右渠也说不出什么来。
    张次公是个闲不住的,早前便出去散散了,此时此地,只有卫琦跟辛元留在这里。
    君侯一人在外,辛大人就不担忧吗?rdquo;卫琦看着远处冒起了黑烟的王船,浑不在意地跟辛元说这话。
    现下王船上不仅有强弓,有人凿船,还有人放火。
    如此千钧一发,九死一生的境况,父王跟王兄只怕只有跳水一条活路了。
    一旦跳了水,不说他们的水性都不是那么好。一旦有人在船上放箭,水里的人几乎就是必死。
    不知道那两个从未把他放在心上的父亲跟长兄,此时是不是已经去见了天神。
    辛元并不怎么担心张次公,一个正在带着兵打仗的将军,保护不了自己,他担心也没什么用。
    卫青跟张次公练了这么久的兵,连朝鲜人都打不了,日后还如何跟匈奴打?
    君侯不过是出去随意走走,不去王船,没什么可着紧的rdquo;辛元随意地答着,想必此刻王船上定然是炼狱,殿下的至亲皆在上面hellip;hellip;rdquo;
    卫琦有这份心思担心张次公,不如想想自己的亲生父母,嫡亲兄长都在险境,他跟没事人一般待在这里,有何立场来问旁人。
    卫琦显然懂得辛元话里的意思,眼睛眯起,眸子里闪过阴霾,母后一生都盼着长兄登位,所有心血都在长兄身上,想必会很乐意去陪着长兄。rdquo;
    汪王后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大家族女子。
    她一辈子并不十分看重丈夫卫右渠,也对于争宠没有丝毫心思,唯有在乎自己最重要的嫡长子。
    她怀卫琦的时候,卫端正在学走路说话。汪王后即便身子很重了,也每日都抱着卫端,教他说话走路。卫琦一出生,汪王后根本没照顾过卫琦几日,便继续去照料卫端了。
    卫琦从小,既没有多少机会看见父王卫右渠,也没被汪王后多疼爱过。
    他少时发水痘,半夜叫着阿母醒来,整个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他被王上王后冷待,便连晚上守夜的人都慢待他。
    就连他日后去沙场,也是因为长兄需要武将的人脉。他娶王妃,也是为了拉拢王兄需要的势力。
    就是这样,他的父亲长兄都不放心他。
    他们不给他活路,他就自己挣一条活路。
    我该去王船救驾了。辛大人,告辞。rdquo;卫琦眼中划过一丝戾气,扶了一把腰上的佩剑,大踏步地朝着王船而去。
    穿着玄色窄袖的郎君,面容俊朗疏阔,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有着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凌厉,有多年来被打压的怨气,有不甘于坐以待毙的气性,终于要在这一日做出一个了断。
    可惜了。
    吩咐下去,杀了卫琦rdquo;辛元微微叹息一声,旁边的校尉郭昌迟疑地答应了一声,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大人,朝鲜王跟太子皆死,若是再杀了燕王,而且之前小番君南宫等率近三十万人表示有归降汉室之意,朝鲜恐怕就要大乱。rdquo;
    他们都是武将,对于同是武将出身,又身手不错,颇有军功的卫琦难免有一丝惺惺相惜。
    辛元很明白郭昌的迟疑,他看着远处燃起了熊熊烈火的王船,跟烧杀声不断的王城江岸边,语声低低地道,这是陛下的吩咐,卫琦必死。rdquo;
    郭昌一听见陛下,立时便不再言语,立时转身出去传话了。
    辛元拿起自己放在案几上的折扇,径自朝着使团的马车方向走去,脑子里回想着临出使朝鲜前,皇后跟陛下,吩咐他跟张次公的话。
    卫氏朝鲜,卫右渠自大猖狂,眼界极小,胆小怕死;王太子卫端虽然能干,但是不能容人,心胸狭隘,猜忌心极重;燕郡王卫琦,是卫右渠那么多儿子里,唯一立得起来,且有勇有谋的一个。卫右渠其他的儿子,都是一群懦弱无能,沉迷酒色的东西。若我是卫右渠,必然会将太子慢慢废了,扶立卫琦。只是可惜hellip;hellip;rdquo;
    卫右渠可不是一个聪明人。
    箕子朝鲜早已不足为虑,根本无力攻入王俭城,只能龟缩在马韩一地。子让,朝鲜不同于匈奴。我们跟匈奴,只能打得他们服气了,他们才会迁徙到远离汉室的地界。而朝鲜,自古以来就是汉室的藩属,朝鲜有那么多的汉人,日后会是汉室的郡县。只有除了所有能够掌控朝鲜局面,让朝鲜强盛的人,让朝鲜就此天下大乱,再无宁日,尸横遍野。等到我们收拾完匈奴之后,汉室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收服朝鲜,朝鲜人还会感恩戴德,视汉室为恩人一般,迫不及待得归降。rdquo;
    第333章
    四月尽了,牡丹凋谢,百花即将事了,花落后,却是芍药之时。
    将芍药插在素白的瓷瓶里,待花褪了,叶子枯萎,才算是春日真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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