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生母离开之後,他就慢慢发现,奶奶越来越不像奶奶了,或者说他根本没看清过奶奶的真实面目,爷爷也是这样,爸爸hellip;hellip;也是这样。
这个家,都变得不对了。
一场沪市之行,似乎没有影响到喻家人,然而不要忘了,还有一个紧紧盯着他们,时刻想着要反击回来的许嘉言。
曲靖和他一说喻意景在晚会上的表现,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喻家虽然跟这边的媒体打了招呼,让他们不能报道晚会的消息,但这座城市也不是喻家能够只手遮天的,许嘉言弄了足够多的素材回来,第二天就全给喻家宣传出去了。
除了喻意景晚会上失态的,还有这个喻家得意的继承人自从毕业进公司以来所有作为,被文笔老辣又刁钻的编辑一写,这简直就是酒囊饭袋,除了一个皮囊还算不错,简直就没干成什麽事。
普通市民把这些新闻当做笑话看过就算了,但在圈子里对于喻家这个首富的名声的影响是巨大的,尤其又是在竞标的关键时期。
许嘉言借着这股东风打点一番,沪市那边出席晚会上的人对喻意景评价很差也是事实,于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也觉得能够教出一个没出息的儿子的喻家不太靠谱。
这一番动作的结果就是,新火车站的项目成功被许嘉言拿到手了,喻父那边气得拍桌子,想再诬陷许嘉言窃取他们机密,却发现那个叫陈东的特助早就消失不见了。
辛苦谋划了许久的计划,就此流产,喻父真是气得不轻。
喻意景还不理解他老子,说许嘉言就是个新起之秀,和他们喻家这样的家族企业怎麽比,不过是一个火车站的项目,没了也就没了,没必要太在意。
喻父被这麽一说都不知道该怎麽说他好,这是一个火车站的事吗?拿到了这个火车站,就等于和政府部门关系更进一步,以後有的是更多的合作,这是多麽关键的事啊,不然他也不会想出那种阴招去对付最大的竞争对手?现在却被这个儿子说得这麽轻松,喻父简直觉得自己的心血不被理解,别提多憋闷了。
偏偏他教了儿子很多,却唯独没教他这些阴暗的东西,他以为随着阅历和见识,儿子自己会懂,没想到hellip;hellip;
这会儿喻父也生出了一种和那些报道上写的一样的心情,後继无人啊。
幸好还有孙子,现在开始培养孙子还来得及。
喻意景自然也看得出父亲对自己的失望,他心里也有些不服气,他有说错什麽吗?父亲这样盯着一个发家不过十多年的年轻人,才是真正地失了风度。
他离开了父亲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那个硕士高材生小秘书突然脸带兴奋地跑进来:喻总,周先生想约你见面。rdquo;
那个周先生?rdquo;
就是近期回国的那位,周爱华先生。rdquo;
喻意景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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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许嘉言正和曲靖庆祝:没办法从正面搞他们,也让他们尝尝被阴的滋味。rdquo;许嘉言心情很好,向曲靖道谢,这次多亏你及时通知我,不然我也抓不住这个时机。rdquo;
举手之劳。rdquo;曲靖并不邀功。
许嘉言突然眯起眼楮:不过你怎麽突然对喻家的事这麽上心,不仅是因为我吧?我说你,又是邀请董悠悠去沪市,又是帮我对付喻家,你不会是看上了她,帮她出气吧?rdquo;
曲靖看了他一眼,脸上表情没有什麽变化,却让许嘉言感觉到一股危机,连忙闭嘴不敢再继续调侃了。
这时曲靖手机突然响了,他接听了之後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许嘉言问:什麽事?rdquo;
曲靖轻声说:温特先生住院了。rdquo;
许嘉言:hellip;hellip;气得住院的?rdquo;
嗯。rdquo;
不会一下被气出好歹来吧?rdquo;
不至于,温特先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而且他虽然年近七十,但心态年轻,生活习惯健康,身子骨还很硬朗。rdquo;
许嘉言有些幸灾乐祸:那那位周先生要倒霉了?哎,想想沪市晚会上那众星捧月般的画面,那花团锦簇的报道,啧啧。rdquo;
曲靖说:没那麽快,温特先生还要查证,而且,温特先生已经退休,资产大部分已经交给周爱华兄妹,如果那两兄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有意谋夺之下,想要再拿回来不是简单的事。rdquo;
许嘉言一想也是:安享晚年的年纪了,出了这样的糟心事,换我我也得住院。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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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这番交谈过後不久,那位周爱华周先生就接到了大洋彼岸自己父亲管家的电话,主要意思就是说温特先生突发脑中风住院,虽然已经救回来,但深感年事已高,时日无多,实在放不下两个孩子。
虽然两个孩子已经足够优秀,但在父亲眼中,孩子永远是孩子,所以温特先生想在最後考验儿女们一次,让他们在只靠自己的情况下做成当下要做的事,如果成功了,那温特先生就彻底相信他们的能力,会在死前就把公司彻底交给他们。
周爱华听了这个消息又兴奋又不满。
兴奋的是那个糟老头终于快要死了,他等着一天等了太久了。不满的是,怎麽就没直接脑中风暴毙呢?但要他们光靠自己,这简直是吃饱了撑着。他这次就是瞄准了国内巨大的市场,想要进军国内的,没有公司在後面支援,怎麽可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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